那些个富贵人家,出门不是骑马,就是乘坐马车,怕是这辈子连啃树皮这种事儿听着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朱进气道:“各处出事,很多百姓为了口吃的上山成匪,抢劫城内富户府里的银钱粮食,加之造反者众多,眼下的大晟,已然从根儿里烂掉了。老师,怕是我活得再久,也再难看到我朝形势好转了。”
邹仁近来生了退意:“老师,不瞒您说,告老还乡的奏折我已写好。”
朱进:“此事你怎么不先同我商量?”
邹仁:“一直没找到机会。”
朱进:“莫说是你了,我都想不干了。”
邹仁:“想辞官的,又何止你我?”
姜远还琢磨着为姜娩在朝堂做点事儿,一听这两个曾经壮志满满的门生失意成了这副德行,又看了一眼后面两位后生:“春闱在即,你们二人温书温得如何了?”
潘垠:“尚可。”
严话:“尚可。”
朱进跟邹仁闻言,则面露担忧。
姜远:“想说便说。”
朱进:“老师,您云游在外,不知道现在的朝廷都成什么鬼样子了。如今小人当道,阉党众多,朝堂之上分成了好几派系,这次的恩科,监考官都是贵人们的亲信。”
潘垠:“这两孩子……”
可惜了啊!
有这群世族在春闱之上做文章,还有气焰嚣张的王家子弟,寒门子弟怕是难有出头日。
对比他们的忧心忡忡,姜远倒是气定神闲:“行了,他们的手伸得再长,总有人还是想要真心为朝廷选拔人才的。你们也不用气馁,至于辞官的念头,都歇了吧。”
朱进:“老师?”
邹仁:“学生去意已决。”
姜娩听得出来邹仁话里的决心,也看出祖父不希望他们退出朝堂,她没忍住,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