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没有辞盈之前想的复杂,她真正了解清楚之后,才发现老太太手里掌握的东西是很有限的。
当然这个有限只是相当于整个谢家来看,谢怀瑾给她的东西相当于从老太太身上剥了一层肉,让她平日会有些事情做。
虽事情算不上繁多复杂,但最开始没有经验时,辞盈还是闹了不少笑话,但也没人会笑到辞盈面前就是了。偶尔辞盈还是会在府中听见闲话,但相较于刚成婚的时候已经少了很多。
十一月的时候,老太太那边传出了病愈的消息,意图要回辞盈手上的印章,但没有人理睬。谢家族中最近也发生了很多事情,人人自危中,也没人可以给老太太撑腰。
就这样,虽然老太太闹了病了两三次,但印章还是牢牢地在辞盈的手中。
这些闹剧,辞盈只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听小碗说起,小碗讲的很开心,辞盈看着也就开心起来。老太太派人唤了辞盈数次,都被辞盈以身体欠佳推拒了。
老太太虽然知道也无可奈何,小碗劝过两次,辞盈觉得她去了老太太只会更生气,她不用上赶着去触霉头。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听说老太太发了很大的脾气,这一下彻底把自己气病了,说要小辈侍疾。
听见消息,辞盈只觉得自己这次彻底躲不开了,她推了手上一些事情,吩咐好了未来数月的事情,在书房翻着书想着法子怎样能少些蹉跎的时候,烛一敲响了书房的门。
小碗将烛一带进来,时隔一月辞盈再次听见了谢怀瑾的事情。
烛一说:“安淮那边又生了水灾,如今快十二月,天气严寒,谷物坏死,各地仓门打开,依旧食不果腹,民不聊生。圣上觉其有异,特派公子去往安淮一带,赈灾抚民。”
辞盈闭上书卷,眉心微蹙。
烛一又言:“公子言安淮是少夫人家乡,夫人心中定有挂念,问夫人是否要一同前往。”
烛一话落完的时候,辞盈怔了一下:“同往吗?”
烛一仍旧跪在地上,点头。
辞盈自然应了。
她对家乡的印象。。。。。。只停留在人伢子那一句:““辞盈,你娘昨天投了井,日后你只当这世上无你父母。”
入了谢府之后,辞盈就留在谢素薇身边,这十年来再也没有出过长安。这些年下来,她也没有再见过那个人伢子,所以也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了。
家乡。。。。。。若是可以,辞盈只想去给绣女上一柱香。
去的那一日,听说老太太病得又严重了些,点名要辞盈去侍疾,辞盈回身听着禀报的人,哪里不明白书房的事情走漏了风声,这还是老太太的手笔。
她望向谢怀瑾,青年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替她做决定,而是安静地看着她。奴仆跪成一片,阴雨一般笼罩在大堂里。辞盈捏紧手,没有太顾礼数跑到谢怀瑾身边,小声道:“我要再带些什么吗?”
谢怀瑾说不用。
辞盈牵住谢怀瑾的手,手心微微发颤。
青年感觉到了,握紧她的手。
奴仆在跪在身后,对着辞盈磕着头:“少夫人,少夫人,老太太说今日一定要见到少夫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