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军医们似乎都不忍去看了,只偏过头,低声道:“好生歇息便是,我们退下了,您有什么公务,且现在这等一会儿,待到王爷醒了,便去与王爷禀告吧,我们还有一些士兵要看。”
说话间,三个军医转身离开,就连站在一旁等吩咐的亲兵都悄无声息的下去了,只剩下床榻上的人。
她紧紧地抿着唇瓣,抬眸去看一旁床榻上的北定王。
耶律青野昏迷着躺在矮榻上。
他上半身都脱尽了,古铜色的肌理晃着人的眼,胸膛间裹着几层纱布,纱布纯白,其下隐隐可见一点猩红。
宋知鸢几乎都腿软了,她慢慢走过去,坐在耶律青野的床榻旁边。
床旁边摆了一个正方小马扎凳子,与床榻齐平高度,是平时用来出行的行军椅,宋知鸢慢慢走过去,坐下,在榻旁边看耶律青野。
兴许是因为太过痛苦的关系,连睡梦中,他都拧着眉头,宋知鸢伸手去摸他的额面。
那滚烫的额面让她手指蜷缩一瞬。
宋知鸢的手慢慢往下摸,想去摸一摸他的伤口,又不敢,手指悬停的这片刻,她觉得心里堵得慌。
而正是这时候,躺在榻上的耶律青野缓缓睁开了眼。
他初初醒来,拧着眉咳了两声,将宋知鸢从那种压抑沉闷的心情中唤醒。
宋知鸢匆忙靠过来,问他:“好些了吗?我去看看药——”
“药由他们煎。”
耶律青野微微拧着眉,一脸隐忍痛苦的表情,拉着她的手,道:“陪本王躺一会儿。”
兴许是因为他受了伤,宋知鸢半点不与他吵,他一开口,她便顺从的躺在他的身边,在他怀里窝着。
她骨架小,缩起来的时候是柔软的一小团,热乎乎的脸蛋贴在他的肩膀上,语调轻轻地问他:“是不是很痛?”
她的眼眸柔软,像是仲夏夜的湖面,水波柔软,月映光影,看着他的时候,里面似乎藏着无尽的爱恋。
耶律青野几乎要溺死在她的眼中。
他低头去吻她,她稍微一动,他就摆出来一副“受伤了完全不能反抗”的姿态,她就会自己凑过来让他亲亲摸摸。
太可爱了。
耶律青野忍不住逗弄她,叼着她脸上的肉来咬,在她耳朵眼儿里面吹气,捻起她平时不让摸的后腰软肉来玩儿,顺带伸手往下——
宋知鸢一瞪他,他就要咳血。
一来二去,宋知鸢便不动了,只当体恤这个可怜的病人。
耶律青野就像是寻宝一样,含着咬着没完没了,闹到最后,还哄着宋知鸢去坐。
宋知鸢震惊的瞪大眼瞧他:“你伤这般重,竟还想着这档子事儿吗?”
耶律青野眉眼一垂,抓着她的手慢慢引着她去摸,声线嘶哑道:“它很想你。”
男子骨骼坚硬,血肉滚烫,宋知鸢一碰上,面上都跟着泛起潮红色,羞恼的看了他一眼。
才多久没那样啊?连十二个时辰都没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