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川这孩子心大,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爹刚才将自己赶出去的事儿了,正低着头美滋滋的等着开饭。
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孩,说他坏吧,不至于,就是顽劣,不懂事,需要好好教养。
瞧见宋知鸢路过,赵灵川十分明显的“哼”了一下。
见他如此,宋知鸢看笑了,远远冲着他点了点头。
跟傻子较什么劲儿呢?哄着他玩儿吧。
赵灵川狐疑的盯着她的示好,猜测了两下,随后冷笑一声,心想,哈,这人一定是害怕他去告状!
本世子震慑住她了!
赵灵川骄傲的抬起了下颌。
算啦,既然她如此识相,那就不告状了吧!
他愉快的放了宋知鸢一马,顺带也放了自己一马——他也确实不敢再进去了呀!再被他爹打可怎么办!他爹好凶的!
而宋知鸢完全不知道他在骄傲什么,俩人一打眼的功夫,宋知鸢已经回了帐篷中了。
她的帐篷比耶律青野的小了很多很多,里面也就一张床榻,一张矮案,她钻进去,躺在床榻之中,卷起被子歇息。
她刚洗沐浴过,身上干爽舒服,发鬓间飘散着淡淡的香气,一闭眼就能直接昏睡过去。
她在睡梦中,仿佛又回到了公主府、飞鹰阁。
她窝在飞鹰阁的临窗矮榻上,外面落了一场夏雨,她听着雨声,渐渐睡过去。
梦里不止她,还有永安呢。
——
当宋知鸢在帐篷之中沉眠的时候,永安又在干什么呢?
永安在长公主府看政务。
是夜,合欢殿内。
殿内宽敞明亮,灯柱游龙间,永安坐在案后,生无可恋的拿着一张奏折来看。
奏折上都是麻烦事。
户部没钱了,军部要打仗,长安城中的流民没有吃食,便生了歪心思,四处流窜作案,一个个麻烦都等她拿主意。
这每个字儿她都认识,但是摆在一起她就不明白怎么办了,她看来看去,气的想掀桌子。
让她拿什么主意啊!
她哪有这个脑子啊!
这群人明知道她不行,干嘛还要把奏折送过来啊!
她为难了半夜,还是叫人去请李观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