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小猫猫,能爬到哪里去呢?
这案也不大,上面还摆满沙盘,宋知鸢爬在沙子上,不过才爬了两下,便将一旁代表长安城的城石给踢倒了。
她以为自己踢倒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连忙去扶起来。
但才一转身的功夫,身后已经贴过来了个人,她跪在案上,耶律青野站着,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间靠过来。
宋知鸢尖叫一声,却被人攥住腰,无处可爬。
手中的城石被她攥在手心里,因为她的手心都是湿淋淋的汗,连带着那石头也被攥出了一个水淋淋的手印。
耶律青野的手摁在她的背上,缓缓将她压下去,他手上忙着干活,嘴上也不闲着,突然记起来似得,道:“我们要快一些。”
宋知鸢混混沌沌的想,为什么要快一些?
“那些大臣们一会儿就要来了。”
耶律青野道:“廖将军的信送入长安中,他们自然也听见了风声。”
他慢条斯理的将她垂乱间散下来的发鬓捋到一旁的肩头去,道:“一会儿他们要来本王府上来问的。”
宋知鸢一听说人要来,惊慌的要爬起来,结果手肘才刚撑到沙盘上,还没来得及借力,案边的人就故意使坏,让她又俯下背去。
她喊不出声音来,只能噫呜呜噫的哼上两声,求饶一般用手掌去推他。
“什么?”
耶律青野听不清她含糊的话——不知道是听不清还是故意装听不清,他慢慢压过来,凑到她的耳边问:“鸢鸢说什么?”
宋知鸢咬着手指头,含着泪说:“快、快点。”
不要让他们撞上。
“快些?”
耶律青野顺从的快了些,只是快起来后,宋知鸢哭的更厉害了,人几乎跪不住,打着颤往下倒。
耶律青野不厌其烦的将她捞起来。
她白嫩嫩的面庞上浮起了许多汗,将额头的发都浸湿,两人最开始是在沙盘上,但沙盘将她的膝盖硌的发红,耶律青野便将人抱起来,两人几乎严丝合缝的叠挤在了一张太师椅上。
宋知鸢的腿顺着扶手的缝隙钻了进去,逃都没法逃,只能趴在他脖颈上一直掉眼泪。
她的眼睫毛被润湿,粘黏成一簇簇的,鼻尖哭的通红,可怜巴巴的坐在他怀抱中,动都动不了。
耶律青野抬起手,用宽厚温热的手掌去蹭她的面,声音低沉嘶哑的问她:“怎么一直在哭,嗯?哪里都在哭,哭的本王满身都是。”
宋知鸢听不了这些话,她伸出手挡在他的嘴上,但却还能看到他促狭的目光,又伸出另一只手,盖在他的眼睛上。
她恨不得把他一张脸都捂上,半点不给他看。
他看不见了,又闭了嘴,终于专心致志的去干了点别的。
厢房内这一场潮湿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一直下了半个多时辰,直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北定王府的侍卫,隔着一扇门通禀:“启禀王爷——”
里面的宋知鸢被惊得魂飞魄散,抓着他的手臂不敢动。
“韩右相已至王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