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和她一个阵营里的人,只有一个永安,可她的永安能干什么呢?
哎——不提也罢。
“我怕就有什么用?”
她绕开这个话题没回答,只道:“我还怕宣和帝复活呢!”
她只盼望这世上可别有什么幽冥九霄,不然她干的这些破事儿被翻出来,下黄泉了她都不敢见宣和帝。
这两人说了半天,谁都没搭理对方一句话,都在盘算自己在意的事儿。
一个满腹算计的人碰上了一个只论情爱的人,彼此都在试探与拉扯之中受伤,一个嘴上说爱但不信爱,一个嘴上说恨但又唯独恨不起来,他们俩碰到一起,谁都改变不了谁,彼此也都不听对方说什么。
他们俩之间,没有商量,只有武力。
谁弱谁听话,谁强谁拍板。
“好好歇着。”
廖寒商思虑间,已经从榻上起身,道:“晚上我来找你。”
李万花揣着满腹心事,重新倒下,人才刚在锦被中躺好,又突然记起来永昌帝还在外面跪着,昨夜下了那么大的雨,永昌帝怎么样了?
她匆忙与廖寒商一起下床榻。
太后艳美,紫禁城的风水全养她一人身上去了,把她养的枝肥花嫩,比起来病骨支离的廖寒商,她显得更丰润些,腰肢浑圆,丰臀满臂,有一种饱满的水润美感,从床上翻下来的动作也好看,两条长腿一勾,便翻下了床。
廖寒商转头看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看她翻身下来,觉得他们不是分别了十多年,而是成婚第二日,他的新妇匆忙下榻去见公婆。
可是一转头,他看见的是一张艳美成熟的桃花面,已不是当初那个带着几分天真烂漫的姑娘,他也不再是原先的少年将军,而是一把病骨的老东西。
她做事的时候,廖寒商一直看着她,等她手忙脚乱把自己收拾好了,廖寒商才神色淡然的添了一句:“永昌帝已送入殿中,请了大夫了。”
李万花松了一口气,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早点告知我不行吗?”
她就知道,这个人满肚子坏心思,每天都要不遗余力的给她添点麻烦!也不看看自己多少岁了!
这时候两人已经下了榻了,廖寒商自己拿个青色长衫往自己身上套。
她抬头时,正看见廖寒商的背。
廖寒商的后背不算好看,甚至伤痕累累,早些年的各种伤势都留在背上,他自己看不见,旁观者却能瞧得分明,那一截一截的骨头都突出来,像是随时都能刺穿他的皮肤。
他少了一只手臂,身形比旁人看来便奇怪了些,穿衣裳
时候也很费力,需要自己套上另一侧,胳膊少一截的人做这种行动很费力。
李万花看着他的姿态,心里突然一酸。
从西洲到长安的每一步路,他都走的十分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