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起身时,先是瞧见穿着金色凤袍的太后,后瞧见一身金红的长公主,最后瞧见末尾的宋知鸢。
宋知鸢今日也好生打扮过,一身浓翠广绣大衫,内衬一件珠光白抹胸长裙,浓翠雪白之间,是一截粉嫩的脖颈,墨色发鬓用一支百合花挽起,玉葳绿蕤,冰壶秋月,不曾加其余的装饰,就如同刚裁剪出来的花枝。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站在这,周身仿佛都裹着一股清新的雨后百合的气息,一扑进来,便使酒色中又添了几分馥郁。
众人打量她的目光她自然能瞧见,但她神色自若,举止端庄,抬手垂眸间满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因着长公主的缘故,席间不少人都识得宋知鸢,旁人只当是两个姑娘孟不离焦,所以也不曾多想。
三位女子落座之后,席间空前热闹。
太后赐诸位进士笔墨纸砚,席间做行酒令,考验诗词文采,太后还特意点了宋知鸢来与那群进士一同作词。
她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念了一首词。
当
时殿中光辉熠熠,翠白交映间,站在那儿的姑娘像是一块翠绿浓玉,引人看一眼,看一眼,然后就挪不开眼。
——
齐山玉一直在看她。
他看她入殿,看她入席,看她对诗,看她独立不惧游刃有余,看她一杯饮尽唇瓣胭红,美而端庄,木秀于林,心中顿觉一阵满意。
虽说宋知鸢在内宅时胡闹了些,但人到了外面,却依旧是上的了台面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人,才配做齐家的宗妇。
——
而宋知鸢一杯果酒下肚、重新坐下之后,只觉得一阵燥热铺天盖地的涌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没这么严重的。
她来之前,吃了特别多的汤药,而且状态还不错,但偏偏一杯酒后,那些药效又一次翻涌上来。
清心汤药快压不住了。
这股酥软麻劲儿汹涌着卷上来,她甚至无法自控,当她出现这种问题的时候,她本能的向席间的北定王看了一眼。
这在座的所有人中,只有北定王,知道她的秘密。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人帮忙的话——
——
面色桃红,媚眼如丝的姑娘眼巴巴的望过来的时候,北定王正拿着酒杯饮酒。
他察觉到她求助的目光,微微勾唇。
他便知道,这女人装不了多久。
告知他今日要来参宴,是暗戳戳的想要他也来,又当着他的面儿在席间饮酒——饮用酒会导致春药药效更强烈,这种禁忌,他不信宋知鸢这个亲手下毒的人不知道。
她知道一切,却还要在他面前演一出拙劣的戏码来,求他来帮忙。
哼,这个女人,有点阴招全都使他身上了。
罢了,看在猫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