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莺面上笑容不变,轻声说:“此事说来话长,齐家哥哥且上马车,妹妹与你路上说。”
二人上马车之后,宋娇莺细细说了一遍洛夫人带宋知鸢上门、带走华阳县主嫁妆之事,后,宋娇莺还轻声道:“洛夫人还要为姐姐筹办一场赏花宴。”
赏花宴,向来是女子选亲之宴。
齐山玉听了此言,竟是大喝一声:“荒唐!胡闹!这怎么可能?宋知鸢是宋家的女儿,轮得到一个远亲舅母去安排去处吗?老师又如何会同意?自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宋家的女儿,就算是死,也得是死在宋家,怎么可能去方府?而且他们的婚事已定,宋知鸢又怎么能去另办赏花宴?
齐山玉不知道其中隐情,自然想不通为何。
而一旁的宋娇莺火上浇油道:“那一次姐姐说退婚,我只当姐姐是开玩笑,没想到——”
齐山玉科考结束之后的轻声与惬意完全被焦躁与暴怒冲毁了,这一路上,他一言不发,等到马车到了宋府后,他下车立刻去找宋大人。
宋娇莺没敢进去,而是在门外偷听。
但宋大人怎么可能与齐山玉说那些不光彩的原因呢?他抛妻弃子的历史、被洛夫人要挟拿捏的事儿都要死死的压在石头下面,所以他也没与齐山玉说真话,只道:“知鸢岁数大了,我管教不了了,随她去吧,你的婚事——给娇莺也是一样的。”
听到此言时,门外的宋娇莺满心欢喜,几欲落下泪来。
可门内却爆发出了一声大吼:“这不行!”
“老师!”
齐山玉面色涨红道:“我与宋知鸢订婚已久,怎能因为她胡闹便换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岂是能轻易改变的?”
宋父本就觉得丢人,见齐山玉如此失态,便冷声道:“你也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辈如何安排,你如何走便是了,娶宋娇莺和娶宋知鸢有什么区别?”
齐山玉被震在原地,想说话反驳,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是,他一直都说娶谁都是娶,只要是个听话懂事、能操持后宅的女人就行,但真的要换时,他又觉得心口发涩。
他早就设想过与宋知鸢在一起的一辈子,他知道宋知鸢矫情,胡闹,蛮冲,浑然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但在他心里,宋知鸢就是他唯一的妻子,他早就做好了教导宋知鸢一辈子的准备。
他无法用“父母之命”来说服他自己,但又不甘心就这样认下,最终含着这一口气离去。
他不明白宋知鸢为什么要因为一点小破事儿闹成这样!他要去找宋知鸢问上一问,他不信宋知鸢不爱他。
可是齐山玉见不到宋知鸢。
宋知鸢自那一日从宋府中离开后就随着洛夫人住到了方府,一直都不曾出现,纵然齐山玉急的不行,也没人搭理他。
齐山玉只得换一个旁的方式,他想办法,托人带他去方府的赏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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