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闭上眼,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他有些执拗地把叶鸣廊扶起来,干脆让他坐在了魍魉匣上。
“我不会叫醒你,所以你别睡。”
沈笠把叶鸣廊守护至今的“家人”藏好,让叶鸣廊坐着,他就站在后面,推着匣子和他往前走。
血月出现的副作用,让原本笔直到看不到尽头的走廊变得歪歪扭扭。
为了让叶鸣廊别闭上眼,沈笠只能不停地跟他说话。
“还没问过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叶鸣廊。”
“我叫沈笠。”
“你别睡,跟我说说你们这半年,是怎么过的吧。”
“重伤在身,说话费劲。”
叶鸣廊两句话把天聊死了。
于是他们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沈笠推着魍魉匣上的叶鸣廊往前走了很久,一侧的窗外,沈笠看到自己高耸的影子被妖兽们撕碎。
沈笠看向自己的脚下,每次影子被撕碎,他也能感受到疼痛,脚下的影子回归之后变得更淡了。
但是如果外面没有他的影子牵制,那些妖兽就会出现在他们身后。
所以沈笠只能暂时停下脚步,打开一侧的窗,再次操纵自己的影子出去拖延时间。
现在,他的脚下空空,属于他的影子一点也没有了。
叶鸣廊微微偏头,看见他熟练地从食指指腹中央剔出一滴血,洒进一团灰影,然后那团灰影就自己爬窗翻了出去。
摇摇晃晃的样子看上去比他还虚弱,看起来很勉强。
不想说话的叶鸣廊开口了:“这什么东西?”
“我的影子,用的次数越多就越就越弱,它这个样子大概只能再支撑几分钟。”
叶鸣廊觉得自己有点回光返照,“你能操纵影子?那我的影子也交给你操纵行不行?”
沈笠:“不行,我只能操纵自己的影子。”
如果放在以前,他倒是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