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还学会咬人了,白栀坐在他鱼尾巴上,下巴靠着他凉丝丝的头发,低低呢喃,“这次不会丢了。”
“什么?”
雪莱没听清,抬起头问。
白栀抬手掐住他的脸,笑眯眯开口:“这小珍珠还挺好看的,再哭几颗,给我串个手串?”
“……”
雪莱安静几秒,“你想要的话,之前攒了很多,可以做很多东西。”
说着低头就要拿出来,白栀压住了他的手,“那些就留作纪念吧,我想要的是……”
她凑近在他唇角轻轻亲了一下,指腹落在那几片漂亮的鳞片上,按了按,慢悠悠补充:“你在这种时候哭出来的。”
雪莱耳根笼上一抹薄红,别开眼,语气冷冰冰,“我不会哭的。”
白栀细臂圈住他的脖颈,笑盈盈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她手指敲敲漂亮鳞片,“还不打开吗?”
雪莱捉住她的手,表面拉开,却暗戳戳牵住她的手,从指缝钻入,扣住。
他低低应了一声,呼吸缓慢又灼热。
白栀低头,扶着他的脸正要亲上来。
窗外忽然闪过一抹白,紧接着巨大的雷声轰隆而至,雷暴瞬间笼罩了这艘海上的船只。
白栀被吸引了注意,看向窗外,这才发现船只驶进了雷暴区域。
乌云遮住了血月,气压格外低,雷电闪过的瞬间,白栀在呼啸的海浪风暴中看到了一抹猩红。
紧接着,船只好像被不知名的东西卷住,像玩具似的拖进了海浪当中,只是一个呼吸,就沉入了冰冷的海水里。
海水倒灌进断裂的船舱,视线中的世界快速褪色,一瞬间由彩色变成了模糊不清的黑白,由红光晕染着,怪异诡谲。
白栀感觉头疼得好似要裂开,再转头一看,刚刚还待在她身边的雪莱不见了。
鼓膜一阵刺耳的嗡鸣,尖锐却又厚重,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刺痛。
白栀不堪痛苦捂紧了耳朵,看向窗外,灌进房间的海水不知何时变成了不知名东西组成的粘液,黑色的,密密麻麻,蠕动着朝她靠近,要把她拖进去啃食吃掉。
她猛的晃了晃脑袋,再看过去时黑色粘液又变回了海水。
……幻觉?
忽然而来的变故让白栀觉得奇怪,好在她现在还会在海里呼吸,打碎窗户游出去,抬眼看到了罪魁祸首。
一条巨大的触手缠在船上,玩一样轻飘飘把船舱勒断成了两半,猩红的触手肌理好似流动着液体,诡谲又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