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战战兢兢地回话:“启禀陛下,安王殿下的伤势暂时平稳,只是失血过多。若能挺过今晚,日后好好调理身子,便可恢复如常。只是……”
太医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身边的同僚,宣文帝不耐道:“遮遮掩掩的做什么?到底什么情况?把话说清楚!”
“只是……只是安王殿下,恐怕,不能再人道了……”
“什么!?”刚坐下的宣文帝惊愕地一下站起身来,急问道,“为何?”
太医愣了愣,这消息应该是人尽皆知的了,怎么还没传到陛下耳朵里?
他有些说不出口是瑞王妃踢的。
“还不是瑞王妃那个贱人!”裕贵妃激动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专朝着男子最重要的地方踢!陛下,我们玠儿方才弱冠,以后子嗣要怎么办呀?呜呜呜……”
看宣文帝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裕贵妃再往烈火中添上一把柴:“瑞王夫妇二人到底要干什么?费尽心思搞倒了大皇子,现在就将矛头冲向了我们玠儿。陛下正值壮年,无需考虑立储,我们也并未打算和他争什么,为何要如此残害我们玠儿?瑞王如此心狠手辣,既能对手足兄弟作出伤害性命之事,还有什么事,是他为了皇位做不出的?”
裕贵妃哭得伤心,字句泣血,仿佛真是为了宣文帝考虑似的。
然而宣文帝病这一遭,脑子却清醒许多。
大皇子是他蠢,自己作死。
裕贵妃在心疼安王之时却提到他,虚伪得很突兀。又状似无意地提及立储一事,在他大病一场正虚弱时用“正值壮年”四个字,不就是在暗中提醒他该立储了。
宣文帝颇为意味深长地睨了一眼煽风点火的裕贵妃。
自作聪明,真当他不知道易家暗中的那些勾当?晏广济可早就探查地一清二楚了,连易家偷偷在郊外藏匿的私兵有多少,他都能一个不差地说出数来。
孙青进入大殿,恭敬道:“陛下,瑞王殿下,瑞王妃殿下求见。”
宣文帝坐到椅子上,略抬手:“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