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
沈毓楼站在几步外,恭敬地唤了声,“最近您身体可好?”
“你还记得我的身体,真是有孝心。”
覃御山抿了一口茶,缓缓抬眼。
阴阳怪气地说反话。
“干爹,最近工作有些忙,等忙完了这一阵,我常来看您。”
“过来。”
沈毓楼依言走过去,覃御山让阿辉给他倒了杯茶:“你弟弟病情怎么样了?”
沈毓楼拿着杯盏的手,紧了紧。
他并不意外覃御山知道这件事,覃御山四面八方都长着耳朵,“谢谢干爹关心,他很快……就能出院。”
“我知道你想怎么做。”
覃御山正色道,“沈毓楼,捐肾不是捐脊髓,你还年轻,你想过后果没有?”
沈毓楼抬起眼,正对上覃御山审视的目光。
他好像是在关心他,但……这是真心的吗?
沈毓楼素来多疑,很难真的相信谁。
哪怕是这位干爹……
“他是我弟弟。”
他轻声说,“我必须救他。”
“你真的是为了救你弟弟吗?”
覃御山从容地坐在沙发边,漆黑的眸子审视着他,“你和邝家的恩怨……我很清楚。”
“干爹,您多虑了。”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姜宝梨,回心转意。”
沈毓楼猜到了,覃御山约他来老宅见面,不会只是喝茶闲聊那么简单。
既然他把话挑明了,沈毓楼也不隐瞒了:“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你用一颗肾,让她愧疚,让她背负上对你永远还不清的人情。沈毓楼,不愧是我的儿子,打得一手好算盘。”
覃御山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的确,他用沈嘉青的病……
用这份无法推卸的亏欠,重新在她心里撕开一条裂痕,钻进去……
“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