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出不去,二人只好在靠近小溪的地方寻了个山洞,勉强当作休憩之所。
宋溪亭从始至终都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很快裹着外袍,在火堆很远的地方蜷缩着睡了。
考虑到宋溪亭尚未辟谷,肉体凡胎扛不住饥饿,陈争渡难得体贴去外面摘了点野果。
再回到山洞时,宋溪亭眉头紧紧皱着,脸色显出异样的红润,口中无意识唤着疼。
陈争渡靠近他,俯身探去。
额头温度滚烫。
再翻过少年身体,掀下外袍,露出后背密密麻麻针扎般的伤痕。
虽已止血,但伤口处依旧透着紫黑之色,看着触目惊心。
陈争渡面色冷然。
他身上只带着治疗外伤的灵药,根本无法解毒。
宋溪亭做了个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少年。
小少年擦了擦衣服,将脸抹干净,对着水面照了一下,才起身回家。
他的家在村里最偏僻的位置,外面有一圈篱笆,圈出了半亩地,用来种些瓜果蔬菜自己吃。
他回家的时候,女人正在修缮坏了的篱笆,见到他厉声质问:“阿亭!这么晚回来,又去哪贪玩了?”
他吓得立马站直了,双手背到身后,嗫嚅道:“我没有……”
这话说出来可信度一点不高。
女人打量他片刻,小少年不过比篱笆高出半个头,身上穿着她昨夜新缝制的衣服,绛红色,衣襟处绣了朵栩栩如生的白梨花,今晨出门时还干干净净,这会儿已经一片狼藉,认不出本来的样貌了。
不仅如此,小少年的额头和脖子全是遮掩不住的伤痕,山根青紫,嘴角红肿,显然是挨打了。
女人皱着眉头:“是不是又和别人打架了?”
少年仍是犟嘴,坚持道:“我没打架,我就是路上摔了一跤。”
“宋溪亭!”女人抬脚走到少年身边,抱住他瘦小的身体,咬牙道,“你是不是傻?人家打你,你不会还手打回去吗?每天挨打,你不疼娘还疼呢!”
宋溪亭无措地埋头在女人怀中,眼睛眨了两下,刚刚忽冷忽热的身体顿时温暖起来。
他心想这梦还挺真实,忍不住又往对方怀里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