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耳畔不断传来古怪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地方又像是有人贴在耳边呢喃诱惑着。
糜稽少爷的声音一卡一顿着,像是老旧唱片卡壳。
迷迷糊糊的,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像是拼图。
摄人心魄的绿侵占了所有理智,人类无法抵挡自己的欲望。
因为口口曾经说过,人类口口于口口欲望……等等,谁说的来着?
脚下一轻一重,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眼前出现幻影了,一个脑袋又一个脑袋,连手指也出现重影变成触手的模样。
好恶心,好想吐。
胃部不断上涌着胃酸,而有一口气一直哽在胸口什么都吐不出来,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心脏。
幻术?
毒?
不行,得赶快挣脱过来,但是身体一时重得像是七扇试练之门,一时又像是轻飘飘的棉花糖。方向无法辨认,五感被笼罩上一层细纱。
面前出现了谁的影子,黑漆漆的像是乌鸦朝我走来,她的脸像是一团乌云逐渐揭开阴霾,熟悉的轮廓让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嘴巴一张一合,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是苏珊。
我以为永远不会见到她了,可是眼前的她和我记忆中没有半分偏差。
被风吹起的头发也好、望向我的眼睛也好,脸上的痣也好,仿佛时间没有改变她一分一毫。
苏珊的时间被永远冻结了。
可是我明白的,她早就已经死掉了。
死在下雨天,死在我不知道的角落,死于一枚有毒的医疗针管,最后火化。
一部分在流星街的墓碑下长眠,另一部分被我制成银饰随时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