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解释,可这事?却不能和其她人说。就连秦相宜这样大大咧咧的人都没有乱说话,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该瞒着。所以颜姝并未对大家解释。
甚至连翁荣都不知?道秦少珩和颜姝的事?。众人都以为颜姝手段了得,十拿九稳了,将?奚元钧哄得团团转,所以才敢这样对他。颜姝越不解释,在其她人的想象中,她越是厉害。
翁荣还偷偷与她耳语:“臻臻,奚世子真的不会生气?吗?”
这问题要?把颜姝难倒了,她也拿不准。按照奚元钧那人的作风,生气?倒不至于。可是她如此不给他面子,他究竟会不会介意,她也拿不准。她能依赖的,只有奚元钧的喜欢。
可他对她的这份情究竟有多?深呢?颜姝并无把握。她只能告诉翁荣她的自我安慰:“他要是这都生气?同我生疏,恐怕也没几分认真。”
翁荣眼睛圆睁,暗暗佩服好友的智慧和手腕,有这样的心态和气?概,难怪臻臻能办到常人办不到的事?呢。
在种种误会中,颜姝俨然已成了众位姑娘心中多智近妖的存在。她越话少不解释,反倒越神秘,显得心思缜密深沉。不知道惹了多少人钦佩赞叹。
时间推移,下?午约莫申时末时,蹴鞠大会结束,骋天球社大败其它三个球社,夺得今日魁首,拿下?彩头。
观赛席散时,诸位姑娘起身离开,商议着去哪里用晚膳。看了一天蹴鞠,哪怕吃了些糕点,大家还是有些饿了。
她们说着话离去,没走几步,忽闻身后有一道声音,清冷克制,唤着颜姝的名字。
众人齐齐转头,就见奚元钧端着一个锦盒走近,谁也没看,只专心走到颜姝身前,将?锦盒递给她:“今日夺的彩头,我选了这个月光珠,赠你留个好寓意。”
除了颜姝,其余姑娘包括她们各自的丫鬟,全都屏息静气?,内心翻江倒海,感慨万千。
果然,奚世子果然被颜姝的手段治得服服帖帖的,适才她刚拒绝过?他,可人非但没生气?,反而还巴巴地过?来,把蹴鞠赢的彩头给她送来。
虽然只是一枚月光珠,可是意义特殊,非一般的珠宝能比的。
颜姝也很意外?,她余光不经意瞟了一眼秦少珩,看他一副轻松笑意,便明了。秦少珩果然办到了。他不仅劝住了奚元钧,还开导他为挽回她而主动。
颜姝心里怦怦直跳,抿唇拼命忍着没让自己流露出什么?意外?或喜悦的反应来。她强行镇定,云淡风轻地接下?锦盒,语调没有波澜:“多?谢奚世子好意。”
其实颜姝心里是开怀的,正如同她对翁荣说的,奚元钧对她到底有多?在意,全都映射在他的态度中。他这样主动并且不记仇,证明他很在意她。
颜姝费了一番力气?忍耐,才没把心思摆在脸上。众人看她这样浑不在意的态度,再看奚元钧因为她接了赠礼而安心,还做主相邀,请她们这群姑娘一起与球社的人共庆宴饮,内心都震撼极了。
果真一物降一物,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奚世子这尊大佛,终于是败在了颜姝手里。
对于奚元钧的邀请,颜姝欣然同意了,反正大伙也计划着要?去酒楼饱餐一顿,有奚元钧做主,何乐不为?从?前她为了接近他,宴请了他和他一干朋友,如今反过?来了,也到了奚元钧为了讨好她,宴请她与诸位姐妹的时候。
一群人前后相连,离开鞠场,前往停了马车处。奚元钧和秦少珩商议着去哪处,人数众多?,二十多?人该怎么?安排更?合适。颜姝在一旁听着,忽然有了主意。
她装作漫不经心提及:“能不能去听泊筑用饭?我听闻那处景色不错。”
颜家刚来京城那时,宴请舅父一家,起初选的就是听泊筑,但当时因为酒楼接待了国公府,不再接纳其余客人,颜姝一直记得此事?。她此时忽然想起这回事?,有了几分微妙的心思。
当初国公府在里面,颜家连门?都进不去。如今,她作为奚元钧的客人,和他一同入席。这感觉,应该是很有趣的。
她主动要?求,奚元钧自然满足,他应声后,便嘱咐思远,派人先快马去听泊筑预定。那处环境是雅致,不过?内里不算宽敞,只有三间雅间。今天这么?多?人,恐怕要?包下?整个酒楼才够的。
颜姝提的要?求得到满足,心情愉悦。不过?她没看奚元钧,目视前方,和翁荣说了几句话,告诉了她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