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六月了,四哥你竟还烧炕?”
丹卿惊讶的瞪大眼睛,“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坐月子呢!”
胤禛本不想搭理她,可这一句话却气得他直接将手里的书丢了过去,怒道:“胡说八道!”
丹卿灵巧的接过来一看,却是一本《伤寒论》。
“不是只挨了二十板子吗,这都几个月了,还没好?”
丹卿伸手去扯胤禛身上的豹皮毯子,“快叫我瞧瞧伤口!”
“撒手,你给我撒手!”
胤禛拽着毯子不肯放开,“你还是不是个姑娘家了,说的都是什么话!”
他本来伤的就不重,没几天就好全了,如今不过是装作养伤不想出门罢了。
丹卿不乐意的噘嘴:“说的是好听的话,关心你的话!你倒好,赖在家里不出门,都不来问问我好不好!四哥,你有没有良心啊!”
“我没良心?”
胤禛突然松开手,“我是为了谁遭的罪?!你有良心,你有良心你说去漠北就去漠北了,可曾跟我商量过?我才当真是白操心,早知道我就——”
“早知道你也不可能不管我。”
丹卿嫌弃的将那豹皮丢到一边,“这都用了几年了,你洗没洗过啊?”
那豹皮正是来自那年她亲手打死的那只豹子。
原本这东西该献给康熙才对,可那日的事始终不清不楚,丹卿总觉得康熙查到了什么却不肯告诉她,所以一气之下就将豹皮带回来送给了胤禛。
当时还给康熙气得够呛,可偏偏胤禛就毫不客气的直接收下了,还叫人做成了毯子,让康熙直呼暴殄天物。
没想到好几年了,胤禛竟然还盖着。
“没洗过,嫌臭你就赶紧走。”
胤禛翻了个白眼又重新躺回去,一副不想继续交流的模样。
丹卿无奈,只能又凑过去哄:“四哥——我也是没办法逼到那儿了,就这太子还不肯放过我,前几天又拦了我的马车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呢。”
胤禛不动,但看过来的眼神里明显写着【细说】两个字。
丹卿也不隐瞒,当即将胤礽说的话都讲给他听,又道:“他这是指望着我跟汗阿玛翻脸呢,可我也不傻,我远嫁漠北难道以后还能指望他不成?肯定是要好好巴结了汗阿玛才对。”
“他可不在乎你在漠北好不好,他只想给汗阿玛添堵,”
胤禛不屑道,“他口口声声说是汗阿玛逼的,可汗阿玛再试探,也没叫他用那么下作的手段!他嘴里说着没想过伤害你,但又想叫孙天阙不清不楚的跟着你,若是你应下,那不就是在打汗阿玛的脸吗?”
“我原先只当他小心眼,如今也算是看明白了,他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枉费你这么多年来对他那般好,可他却半点都不顾及你,丹卿,以后可不能再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