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胤礽之前,并没有人告诉她这些。
虽然她知道有毒的零食是佟佳皇贵妃给的,但一直以为是有人要害佟佳皇贵妃,误打误撞被她给吃了。
可胤礽这话里却是直指景仁宫想要害她,未免太过刻意。
更何况,他还说了一句“有现成的解药”,更让人忍不住多想。
“二哥哥,我们以后是不是再不能像从前那般了?”
丹卿抬头看向还摆在她书桌上的木船,“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拆了那船的,我的零件图才画到第一层甲板……”
她一直以为那艘木船会是他们一生的羁绊,所以并不着急去画去拆,每天弄一点儿,等他来教她的时候拿给他看,让他帮着改画,然后再一起研究下一步应该拆哪里。
曾经的相处时光是那般的鲜活美好,他们会一起笑一起闹,也会吵架生气,但都是很纯粹的,不掺杂任何算计的感情,可如今,不过才短短半月不到,他们就好像隔了一层纱,很薄很透,却怎么也戳不破。
“别总胡思乱想,等汗阿玛不拘着我了,或者等你好起来去上书房读书了,咱们就还能跟以前一样天天见面,”
胤礽捏了捏丹卿消瘦了一圈的脸颊,“木船你慢慢拆慢慢画,等什么时候都画好了,我就来跟你一起玩。”
丹卿点了点头,重新躺了回去,背对着胤礽,将眼泪埋在被子里。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是因为她刚中了毒险死还生才会看谁都觉得别有用心的,胤礽才多大,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来算计她呢?
胤礽帮丹卿拉好被子,又轻轻拍了拍她,才起身悄然而去。
出了慈宁宫角门,就有小太监等在外面,给他披上斗篷。
“太子爷可跟四公主说了?”
这小太监叫汪真,是胤礽外祖家赫舍里氏送进宫来的,一直深得胤礽的信任。
胤礽边走边道:“说了,但四妹妹应该没有多想。你去告诉索额图,以后不要再打四公主的主意,她才多大,能懂得什么!”
汪真赔笑道:“索大人也是担心太子您啊,佟家想要立后已久,若是放任不管,指不定哪天就成了,到时候别说新皇后诞下嫡子,就是四阿哥,也会成为您的威胁。”
“孤这太子之位若是那么轻易就能动摇,那还不如不坐的好!”
胤礽停下脚步回头怒斥,“若是让孤知道这次四公主中毒的事跟索额图有关,以后他就再不用见孤了!”
汪真赶紧哄道:“太子爷多虑了,索大人哪能将手伸进慈宁宫啊,那不是不要命了么!咱们如今不过就是顺势而为,不让皇上包庇景仁宫罢了。”
胤礽冷哼了一声,继续往乾清宫走,快要到了的时候又吩咐道:“明儿去库里挑些首饰衣料跟前几日我出宫带回来那个风车一并给四公主送去。”
汪真自无不应。
……
再说景仁宫里折腾了一天一宿,终于消停了下来。
顾问行总揽大局,得出了那毒不是出自景仁宫的结论,苏麻喇姑沉默不语。
这一番下来,景仁宫虽然上下俱受了刑,但除了胤禩的奶娘被查出偷盗财物被顾问行带走了之外,其他人都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