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能说,”霍心云歪歪嘴,“送你句话,你引以为戒。霍小玉死前对李十郎说‘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为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
侯圣骁轻轻点头。
“还有啊,‘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军妻妾,终日不安’。”霍心云举起经书,“负心薄幸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侯圣骁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她真正放下心来,真情总是难以表达。霍心云就如其他初结情缘的女子一样,对很多事情保持怀疑态度,像竖起耳朵来的白兔,警惕着周围事物,犹豫谨慎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都是太聪明的副作用,唉,女儿家。
总算听完了念经的庆典,众宾客纷纷向外走。侯圣骁和霍心云起身时,被送笔的老僧叫住,老僧带他们转到另一个殿中,堂内供着观世音菩萨。
“老衲为本寺的住持。”老僧双手合十。
“失敬。”侯圣骁拱手行礼。
住持负责管理一个寺庙,一个寺庙可能没有方丈,但一定会有住持。
“老衲知道围住普慧寺的人是什么来头,自知对方会在寺外不远设下眼线,若二位当真与人在寺前动手,恐怕会波及本寺。”
“添了麻烦,实属抱歉。”侯圣骁说。
“老衲若庇护二位,便会将普慧寺牵扯进来,这是方丈才做的了的主意。”老僧说道,“但老衲为求更好的方法,自作主张给二位指明一个道路,与本寺无关,若出了事,全由老衲一人负责。”
“多谢老前辈。”侯圣骁拱手鞠躬。
待来客走了大半后老僧把他们带到山门外,分别对“哼哈二将”守门金刚拜了一拜,看四方无人,在右首推动“哈”将,金刚移开,露出下方的密道。
“容老衲一问,二位并不像信仰佛门,今日为何来蔽寺参加地藏菩萨诞辰庆典?”老僧问道。
“我二人并无信仰,只是拙荆夜中多做噩梦,终日不好,在下带她拜拜菩萨,清清心念,至于今日法事……”侯圣骁挠挠头,“我二人并不知情,纯属是碰巧。”
“佛家讲求缘,巧合相会,亦是冥冥之中的缘分,”老僧说道,“看来女施主与我佛门有缘,既然噩梦扰心,老衲为你念诵一段《大悲咒》如何?”
“谢老前辈。”霍心云做个福身。
老僧选了《大悲咒》的片段诵完,双手合十行礼,说:“经文只是形式,重要的还是心诚则灵,毕竟并非风动或幡动,其实为心动。”
“多谢前辈指点。”霍心云说。
“除了心念外,施主身体虚弱,也会产生些影响,注意用些药保重身体。”老僧又说,“二位及房梁上的高人在此离开便好,恕老衲不远送。”
萧敬从“哼”金刚后走出来,行个礼说道:“谢法师,萧某做了一次梁上君子,实属抱歉。”
“无妨,普慧寺无可盗之物,独有释家经书。”老僧淡然道。
“告辞。”侯圣骁行过礼,搀着霍心云走下密道,萧敬随着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