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叙被他揉笑了。
“你当时送我的那封手写信我一直留着,不开心的时候会拿出来看看,它支撑着我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不是你,我应该不会考大学,更不会学法当律师。”
楼明叙很少这样表明心迹,说得都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很轻,“我觉得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
周言听得也怪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我对你还有这种影响。”
“那你会开心吗?”
开心自然是有的,但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影响了一个人的人生,隐隐地感觉到一点压力。
“有点难说,如果我当时知道我会对你产生很大的影响的话,我可能会推荐你选别的专业。”
“为什么?”
“因为……”周言欲言又止,“做这行挺累的。”
“我不觉得,”楼明叙的脑袋蹭着周言耳朵,慵懒意味十足,“我现在就非常满足。”
周言比他想的更多些,认真说:“而且如果是因为我入了这行,那万一哪天我让你失望了,你岂不是对这个行业也失望了?也许又会后悔当时的决定了。”
“哎呦你别想那么多啦,我不会对你失望的。”
楼明叙揽着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的。”
“先别这么着急为未来的你许下这种承诺,它有可能成为枷锁。”
他在说工作,当然也指感情。
楼明叙以前就隐隐感觉周言对生活和情感都挺悲观的,听完这话更加确定了,但楼明叙绝不相信一个从温馨氛围里成长起来的人曾经没有乐观过。
过度悲观,从某种层面上也反映出了周言的理想主义。
楼明叙安慰道:“做律师虽然忙,但挺有意思的,总比我考不上大学出去混强吧?”
这倒是。
周言笑着掐了一把楼明叙的脸:“你挺想得开。”
这天晚上周言没怎么睡好,楼明叙的四肢像绑螃蟹的棉绳一样,全方位多角度将他死死捆住,导致翻身都很不方便,他每动一下,楼明叙的胳膊还会无意识地收紧些。
最过分的是楼明叙的手指,它们就好像被安装了导航,穿越隐秘丛林,目的地永远都是周言的脆弱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