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孙真人家的什么远房亲戚总让他想起前世那些靠关系混进三甲医院的庸医,本事不大,事儿却贼多。
这位连高老师体内的灵毒都调理不好,更主要的是,她离开后王执事很快带人过来。
他们之间应该有龌龊的勾搭。
“诸位且慢。“孙执事嘴角扬起一个精心计算过的弧度,眼角堆起的细纹里藏着几分市侩。
她手腕一翻,三册书便悬浮在半空,封面上《筑基要诀》四个鎏金大字刺得人眼睛发疼。
“这是老身新编的筑基心得。“她指甲上鲜红的丹蔻轻轻点着玉简,“原价二块灵石,念在诸位同学修行不易……“
她的尾音拖得意味深长。
坐在前排的弟子已经白了脸色——两块灵石!
这得卖多少血能买得起。
“当然。“孙执事突然从袖中抖出一叠符纸,朱砂绘制的借贷契约闪着诡光,“可以签道途贷。“
她红唇轻启,吐出毒蛇般的低语,“首付五十贡献点,分三十六期,月息不过五分。“
陈望潮看见她说话时,耳垂上那对噬灵银坠正贪婪地吞吐着灵气。
而教室后门处,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老师正摸着算盘,脸上挂着心照不宣的微笑。
窗外的暮色更浓了,将孙执事的身影拉长投在墙上,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
孙执事虽未明言,但那双狭长的凤眼里闪烁的寒光,已将威胁之意昭示无遗。
教室内空气骤然凝滞,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前排的寒门弟子们面色惨白。
有人颤抖着摸出玉佩,玉佩上多多少少有些贡献点;有人死死咬着下唇,在借贷契约上按下血指印——那朱砂符纸顿时化作一道红芒被孙执事手下。
最角落的麻衣少年甚至当场褪下腕上祖传的护心锁,换来孙执事一声不屑的冷哼。
锦衣华服的世家子弟们却是另一番光景。
那名身着云锦法袍的世家弟子懒洋洋地倚在案几上,指尖轻弹,十道流光便落在柜台。
孙执事身边负责登记的弟子立刻堆起笑脸,将《筑基要诀》码成整齐的一摞。
“赏你们的。“他随手抓起三册抛向最得宠的跟班,那几人慌忙接住,脸上立刻绽出谄媚的笑容,腰弯得几乎要对折——仿佛捧着的不是一本教材,而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宝。
后面几个机灵些的,见状立刻凑上前去,口中不住说着奉承话。
那锦衣弟子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们一眼,随手在借贷符纸上点了几下:“这几个,先垫三十贡献点。“
被点中的几人如蒙大赦,连连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