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缕小火苗有氢元素的加持,温度极高。
火苗摇曳间,照亮了高老师腹部狰狞的伤口——那道黑红色血痕仍在缓慢蠕动,如同一条垂死挣扎的毒蛇。
陈望潮将火苗凑近剑锋,冷焰舔舐着染血的刃口,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火光映在他沉静的眸子里,将瞳孔染成一种诡异的蓝。
这一刻,现代医学的严谨与修真界的玄奇,在这簇微弱的火苗中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
雨滴敲打在青石窗棂上,与火苗燃烧的轻响交织成奇特的韵律。
陈望潮的指尖微微一动,那簇火苗便顺着剑刃游走,既像是在消毒,又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剑锋精准地在高老师右下腹肚脐到髂前上棘连线外三分之一处切开三公分的切口,没有无菌敷料,也没有碘伏消毒,只有冰冷的剑刃与血肉直接相触。
陈望潮屏住呼吸,看着高老师腹部的组织层逐层绽开——表皮、真皮、皮下脂肪。
幸运的是,每一层组织结构都与他记忆中的解剖图谱分毫不差。
而且高老师没有刀枪不入的身体,虽然皮肤有些韧性,但并没出现一剑落下只有一个白点的情况。
当腹膜被划开的瞬间,一根通体漆黑的阑尾猛地弹了出来,像条垂死的毒蛇。
肿胀的阑尾表面布满诡异的青灰色纹路,虽然炎症不算严重,但那些扭曲的纹路中隐约有黑气流动,显然不是普通的感染。
陈望潮微微皱眉,顾不得细究那些黑气的来源。
将食指探入切口,陈望潮在黏腻的组织间摸索着寻找阑尾动脉。
丝线在血水中变得湿滑难握,陈望潮觉得自己像建国初期的赤脚医生那样,几乎只是凭借肌肉记忆完成了结扎。
每一个线结都打得艰难无比,丝线几次从血淋淋的指间滑脱。
当最后一处血管被结扎时,他额头上的汗水已经险险滴落。
陈望潮正用掰弯的银针艰难地穿引丝线,但他遇到了难题。
针灸针和缝合针不一样,没有针眼。
在这里,也找不到缝线针,陈望潮有些绝望。
尝试了几次,哪怕陈望潮眼力好,手法精湛,却也无法让丝线从针灸针留下的孔洞里穿过去。
“你在做什么?“
清冷的嗓音突然在寂静的屋内响起。
陈望潮猛地抬头,对上了高老师那双澄澈的眸子。
她竟已醒来,正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眼中没有半分惊惶,只有淡淡的好奇。
“老师,我给您做了……“陈望潮话音未落,高老师纤指轻抬,一道莹白光芒自她指尖流淌而下,笼罩在那三公分的创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