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打湿了鬓角的碎发。
“唔……“她闷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佝偻,左手本能地抓住路边的石栏。
指节在青石上刮出几道白痕,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身体细微的颤抖。
陈望潮敏锐地注意到她右腿微微屈起,像是要减轻腹部的压力。
要是从前,陈望潮估计要给高老师先查体采血,再让她去做个b超,鉴别一下宫外孕之类的疾病,然后就可以对症治疗了。
该用抗生素用抗生素,该手术就做手术,没什么难的。
然而现在陈望潮心生迷茫,修士会不会刀枪不入?
再有就是自己要是让高老师躺下,露出肚子,她会不会一巴掌把自己拍死。
当高老师勉强直起身时,动作明显小心翼翼,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引发剧痛。
她的嘴唇已经失去血色,却还强撑着摆了摆手:“没……没事。这几天心急,吃了些丹药,灵毒淤积太多。“
话音未落,一阵剧痛袭来,她猛地咬住下唇,在苍白的唇瓣上留下一排清晰的齿痕。
右手更加用力地按在麦氏点附近的髋部位置,指节都泛起了青白。
“还能御剑么?”陈望潮小声问。
“我没那种法器,是医修。”高老师勉强撑住,却再也没精神和陈望潮说话,一步一步挪去学院。
她的步伐越来越慢,几乎是拖着右腿在挪动。
每当不小心踩到路面凸起的石块,整个人都会剧烈地颤抖一下,不得不停下来急促喘息。
原本飘逸的院服此刻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背上,勾勒出嶙峋的肩胛骨轮廓。
路过一处缓坡时,高老师突然踉跄了一下。
她本能地抓住路旁的柳枝。
刹那间,陈望潮几乎怀疑高老师要来个林黛玉倒拔春杨柳。
可似乎一阵剧痛袭来,高老师不得不弯下腰,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痛苦扭曲的面容。
合欢宗对男女之事没什么顾忌,但长南学院会不会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呢?陈望潮不懂,也没敢去扶高老师,只是默默的跟着。
刚踏入长南医修学院的青石大门,陈望潮便瞧见一位身着淡青色、有一颗星星印记衣服的女子匆匆迎来。
她约莫三十出头的模样,眼角已有细纹,鬓角夹杂着几缕银丝,真实年纪怕是比外表要大上不少。
“孙执事,救我。“高老师虚弱地唤了一声,话音未落便向前栽去。
孙执事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布满老茧的手指顺势搭上高老师腕脉,眉头立刻拧成了结:“灵毒已入腑!“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高老师的面庞,脸色骤变。
孙执事一把揽住高老师的腰身,几乎是半抱着她快步走向西侧一间青瓦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