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粲忽然意识到,他的视角和其他人有着本质的不同。
在他的视角里,时听一览无余。
然后在暗中人的视角里,时听是交流受阻、可以人为塑造的。
而最近祁粲的表现,已经让他们察觉到了时听在他身边的存在感。左白月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余地,但时听不同。
结合那个神经毒素的病发原理…
接着,他的唇角缓缓泄露了阴郁的笑意。
明白了。
如果从一开始小哑巴的出现就是那人暗中送来的枕头,那么,他们不仅想让时听做一个替罪羊,还想用她来爆破祁粲病发的最后一道门。
在时听的视角之下,她的确通过一些他不知道的途径了解到了一些会发生的事。比如他本来会中毒,以及她本来会变成这整件事的替罪羊。
而对方显然还有更阴毒的策略——他想看他们双双坠毁。
祁粲已经隐秘地找机构完全分析出了那种生物碱和催化剂的结构。
这是一种受情绪影响的神经毒素。
他们推波助澜,让时听成为他身边最亲近、他最在意的人,然后再引爆这个炸弹。
让她成为他最痛恨的、最深最重的背叛,以此彻底点燃他深入浑身血管的毒素,彻底变成一个疯子,疯狂地报复时听,也彻底摧毁了自己。
祁粲轻轻低笑起来。
这场游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小哑巴和他的命运,已经绑在一起,无法分开了。
要不怎么说——
时听最高的价值,就是她的信息价值呢?
祁粲闲闲地心想:怪不得…怪不得她一开始的心声里,那样对他的控诉。
他眉目松散,捏着眉心回忆。
她说什么来着?
祁粲除了脑海中被尘封的记忆部分,剩下的脑结构里记忆宫殿井井有条清清楚楚,很快就想起来了她泼他的脏水——
“他会变成精神病、红眼病、还是大色皮!”
“和我这样那样、逼我叫出声、按着我夜夜疯狂!”
祁粲:“?”
祁大少忽然换了个姿势,闲适而运筹帷幄的气场突然发生改变,那双修长双腿交叠又放开,最后面色严肃。
干什么?
她想的这些,他同意了吗?
“…”祁大少伸手,松了松自己喉结下方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