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什么睁眼?睁什么眼?
我在礼佛,我怎么能睁眼!我这个年纪我怎么睁得开!
祁粲:“………”
他的胸腔起起伏伏,沉默地和小哑巴闭着眼睛的脸四目相对,思考把她眼睛支起来的可行性。
就那样寂静了一会。
“笃”
“笃”
“笃笃笃”
祁粲一顿,然后发现这不是她的心声,而是客观的声响。
他低下头——
看见小哑巴不仅双眸紧闭沉醉佛法之中,还十分投入地敲起了木鱼。
“笃笃笃笃”
功德+1
功德+1
功德+1111
像是一个只针对祁粲破碎内心的点睛之笔。
——「怎么样~~够不够~~~够不够?」
——「男人——让↗你↘看↗到↘我↗的↘虔↗诚↘!」
她的虔诚电力十足。
祁粲忍无可忍,一把伸手握住了时听的肩头。
够了!
停止你的花招!
对他放电是没有用的!
…
——「他~这~人~怎~么~如~此~奇~怪?」
时听一脸“他有病但是我尊重”的表情,坐在祁粲一米外的蒲团上。
祁粲沉默而阴郁,脸色苍白地盯着她看。
佛堂之中还没恢复供电,但是蜡烛已经点了起来。
在摇曳的烛光中,小哑巴的身形模糊而温暖。
她的肤色是一种暖调的白,被烛光勾勒出陶瓷一般的质地,那双感情很充沛的黛色瞳孔闭着的时候,整张脸精细如描摹的五官比例却更加清晰地显现出来。
大约是这一刻显得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