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周还有多少人?两百个?三百个?
罗焰飞身跃起,夺过一个叛军校尉手中的长枪,双手发力,用枪头扫出几尺的喘息之隙。
这样的长枪,就在这几刻钟里,他也不知用坏几柄了。
他曾为锦衣狐裘,夜饮千杯的富贵公子,也曾是饥寒交迫,雪中乞食的丧家之犬。人与人的命不分高低贵贱,今夜他杀了这么多人,即便在下一刻被围攻而死,也不算死得冤枉。
但他这样死了,全家蒙受的不白之冤,他就不能亲眼看到昭雪。
与穆氏的死仇,他也不能再亲手报还。
还有宁夫人……
敌军再次涌了上来。
几息的间隙不够他找出宁夫人的身影。
罗焰眼神稍黯,唇角微抿。
他自认武艺已经冠绝天下,看来是他错了。
他还不够强。
不能让宁夫人带他赢了啊……
利刃的破空声穿过罗焰耳边。
一柄禁卫的佩刀刺透了手中兵刃已碰到他衣襟的敌军颈部。
罗焰连斩三人首级,回身看去。
宁夫人左手攀在廊柱上,右手持刀,飞旋半圈,一脚踢得一人头骨凹陷,颈骨碎裂,松手落地便以刀再杀一人。
她左手接住一柄飞起的佩刀,唇角噙笑,再次向他身周甩来!
罗焰耗去过半的体力似乎又回到了他身体里。
他杀到了宁夫人身边。
“你没死?”
他抹掉脸上的血水。
“说了会带你赢。”宁安华横刀割断一条喉咙。
一个人应对有些吃力的敌人,两个人一起,陡然变得简单起来。
不到一刻,两人杀尽了这批叛军。
趁下一批敌人还没到,宁安华带罗焰来到一隐蔽处暂歇。
“你受伤了?”
宁安华数了数他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