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之中,一个有着一把浓密胡须的紫袍男人冷笑道:“师叔真好大的口气,若非当年掌门顾念同门之情,留你一条性命,你焉有今日大放厥词的机会!”
这人看着比江病鹤年岁大上许多,实际却是江病鹤的师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悟道比江病鹤晚了许多,自然看起来年岁更大。
云轻环顾四周,见现场除了行歌子与江病鹤之外,另有一个阔脸方唇、额头饱满的男人,也是穿着紫袍,三人外袍同为紫色,只是上头绣的图案各不相同。
看年岁与衣着,这人应该也是某个长老。
寒鹭子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明玄子,你这狗一般的东西也有脸来?”
云轻眉头跳了跳,心想这位前辈还挺能骂人的,以后有机会可以和辞鲤交流一下骂人的技巧心得。
而在他们周围,李修竹、俞北亭、谢
君泽,各自领着弟子围拢上来。
因着涉及到门派私密,江病鹤此次带的弟子都是心腹中的心腹,并未带太多,除长老与李修竹三人外,剩下的普通弟子约莫是五六十人。
此刻云轻几人被方才行歌子那从天一掌打散,暂时没条件使用整齐一家人。
这正是江病鹤的目的,他要防备他们集体逃跑。
李修竹与谢君泽看到云轻,便不管别人,两人领着七八个弟子直奔云轻二来。
云轻禁不住挑了挑眉,心想江病鹤好像还挺看得起她,竟然派两个亲传弟子专门对付她。
俞北亭如今换了一把银光闪闪的佩剑,剑名“三炁”。
这也是李修竹与谢君泽看他不痛快的原因,师父有什么好兵器都给俞北亭,他一个欺师灭祖的叛徒怎么配。
他们却从不想想,江病鹤这么多年来可是一件法宝都不曾给过俞北亭。
现下俞北亭挺着三炁剑便向寒鹭子袭来,后者冷笑一声道:“好畜生,自寻死路!”
行歌子领人对上江白榆,明玄子带人对上辞鲤,剩下浮雪和程岁晏则被几个普通弟子缠斗住。
浮雪忍不住对程岁晏说:“瞧不起咱们。”
程岁晏:“你别说出来啊!”
江病鹤观察了一下现场,确定云轻被缠住、暂时无条件纠集众人逃跑,便没急着动手。
他取出了白天那个红色漆盘。
江病鹤催动修为,漆盘中的黑白二色琉璃珠骨碌碌地转动,最终停在某两卦上。
这法宝的用处倒也简单,用来探查周围已经生效的阵法,若是简单的阵法可以直接探查出阵眼,太复杂的阵法还需人亲自来解。
这会儿,江病鹤摇了几次漆盘,确定周围至少有三个阵法。
然而,所有阵法都找不到阵眼。
他心中纳罕,这妖女于阵法一术上的造诣竟如此之高!
他却是不知道,羲皇无字书上的阵法颇有一种大巧若拙的朴素,许多阵法都无阵眼。
它讲求的是顺应自然之道,运用万事万物本身的力量,因此重在材料的选择和布置上。这与当前流行的重术轻道、重算轻理的阵法布置方式完全不同。
云轻于羲皇无字书的阵法才不过学了十之二三,现在她看其他阵法,时常有一种成年人看顽童的感受。
这会儿,江病鹤找不到阵眼,干脆仗着自己修为够高,强行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