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荀,这次征粮你可有把握?”
“为何这么问?”
陆安荀闭着眼,额头聚集了许多汗。
“我一路过来见许多商队将米粮运往南边,还听见百姓说这一仗兴许襄王败。舆论这般,于你,于襄王皆不利。”
“的确如此,不过不必担心,我已想到法子。”
“说说看。”
陆安荀睁眼,望着一脸享受的苏绾:“你确定要在这时候说?”
“那你想何时说?”
默了会,陆安荀无奈:“罢了,现在说也无妨。非常时刻非常手段,乡绅转移米粮,那就让他们转移不得。”
“怎么个转移不得。唔。”苏绾往后撑着桌面,掌心有汗,差点打滑。
陆安荀忙拉住她,随后将人抱起走向里间床榻。
“我已向襄王要了两万人,你说呢?”
苏绾了然:“你想强行扣押运粮商队?可这样做总得有名目吧?”
陆安荀赞赏,有些事告知苏绾,她一听就明白。
“名目都是现成的,燕山府地界土地兼并严重,这些乡绅哪个是干净的?扣下来先查。”
“可这些事牵涉甚久,”苏绾道:“而且燕山府这么多乡绅富户,你如何能查得清?即便等你查清了,战场开战瞬息万变,可等不起你的粮草。”
陆安荀捏她脸:“我为何非得查清?”
“你不是要查吗?”
“查自然是要查,可也不一定现在查,拖两个月也使得。”
“。”苏绾忍不住道:“陆安荀,你好不要脸。等你查清了,仗也打完了,届时粮食也用光了。”
陆安荀加重力道,顿时弄得苏绾要死不活。
良久,待敦伦结束,两人热汗淋漓各躺一边歇气。
想到什么,苏绾问:“对了,朝廷这次打仗没有储备粮吗?”
“有,但只有五十万石,只够大军一个月的口粮。”
闻言,苏绾转头:“朝廷要你筹多少?”
“至少再筹两个月的。”
陆安荀道:“这次征辽估计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我得在储备粮用完之前将剩下的筹齐。”
苏绾听了暗暗震惊,再筹两个月的,那就是一百万石。
一百万石是什么概念?整个燕山府全年的总产粮也不过三百万石。数十万百姓不吃不喝数月,才能全力供将士们打仗。
可眼下,去年的粮税已收,今年的秋粮还在田里未成熟。乡绅富户手里的粮即便全部扣押,也未必能有五十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