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也跟着抬头,晶莹剔透的眸中清晰地倒映出屋中之景,然后瞳孔放大——
“这就是县令,或者说晋城的传承。”
书。。记回过头,他的脸被罩在门后的阴影中,只能看见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应该没有让你们失望吧?”
沈年没有回话,就连沈呦呦也只静静地看着这座“祠堂”。
只见红漆刷成的祠堂内,分成了三层,每一层上面都摆放着许许多多极有分量的石头。
对,没错,石头。
这里没有排位,没有香炉,只有一个个沉默而厚重的石头,它们每一个上面都用相同的褚色,一笔一划,凌厉地写着一行字——
晋县第壹佰壹拾玖位守路人,朱之路;
晋县第壹佰壹拾捌位守路人,江行凯;
晋县第壹佰壹拾柒位守路人,袁永厚;
……
直到最首一位,被敬重地放在第一层最左。
晋县第壹位守路人,郑其重。
这块石头最大、最厚,也最重。
它静静地俯瞰着底下的所有人,锋锐的笔锋几乎要越出去,彰显着其威风凛凛。
上有牌匾,匾上利落地书写着一行字——
“誓守县,无畏生死!”
【……我又一次被震撼了,晋城真是个好奇妙的地方。】
【除了牛逼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有这样的县令,有这样的百姓,晋商当年活该发财!发大财!】
“据说他是永乐帝的后人,祖先化姓为‘郑’,逃过一死。”
书。。记注意到他们的视线,缓缓解释道:“因此被下派到这里后,他继承了永乐帝‘天子守国门’的意志,坚持将住所安置在城门附近,并放话,‘若有进攻者,须从我尸体踏过!’”
“此话一出,再往后数百年,未有强盗敢擅自攻进晋城。”
“于是这句箴言,也就这样传下来了。”
从此晋城的每位县令,都会将自己的县令府设立在当时最危险的地方。
有贪生怕死之辈,也不敢更改旧制,引起众怒,只能上书祈求易地,甚至宁愿降职。
“至于卖国贼的传闻……”
书。。记叹息,“我不敢保证晋商中没有出过卖国贼,但国。。民。。政。。府是怎样的大家都知道。”
“而且他们借着‘晋商通。。敌’,将所有晋商一网打尽,让华国商业后退了足足三十年!”
此话一出,不需要再详细解释,众人也自动领悟了其中的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