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桢只看到两朵花苞一颤,随后,一个脸蛋上沾着泥的小姑娘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那双原本带着懵懂的大眼睛像是亮了一下,附带一个大大的笑容,“知桢哥哥!”
不知为何,季知桢难得有些不镇定,他的手一抖,“叮咚——”门铃又响了一声。
沈呦呦恍然大悟,她连忙放下铲子跑了过来,贺天均这才发现,原来那两朵花苞长在小姑娘头顶,随着她一蹦一跳,又成了两只翩然起舞的蝴蝶。
小蝴蝶不知何时已经飞到了面前,她扬起脑袋,“知桢哥哥,你来找我玩吗?”
季知桢的视线艰难地从那两朵小花苞上移开,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嗯。”
“太好啦,”
沈呦呦没发现他“不轨”的想法,挥了挥手中的小铲子,“可以帮我一起种花吗?”
季知桢先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将沈呦呦脸蛋上蹭的那点泥擦掉,才点了点头,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显得无辜又乖巧,“好。”
小姑娘欢呼一声,转头就招呼起来,两个加起来智商远超成年人的小孩,开始热火朝天地一起种花
——或者说,玩土。
然而或许是太过兴奋,没种一会,沈呦呦的小外套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树枝划到,划开了一条长长的缝。
“完了完了,”小姑娘欲哭无泪地看着衣角,头上的花苞似乎也耷拉了下去,“肯定要被爸爸骂了。”
他们家秉持的教育理念是,只要玩完后能自己善后,就不用接受惩罚。
比如玩土,哪怕弄得一身脏兮兮,但只要能自己将衣服洗干净,沈年和保姆奶奶都不会介意。
但是……缝衣服明显超出了沈呦呦的技能范围。
因此她只能苦着脸,绞尽脑汁,思考怎样让惩罚变得轻一点。
像是陪爸爸玩三个小时游戏这种,就是酷刑啊!
“我可以帮你。”
这道声音对现在的沈呦呦来说,如同久旱逢甘霖,她惊喜地抬头,“知桢哥哥,你会缝衣服?!”
季知桢视线佯装不在意地掠过沈呦呦头顶的“小花苞”,镇定地点点头,耳边泛起薄红,“但我有条件。”
还有什么条件比跟爸爸打游戏更痛苦?
沈呦呦豪气地一挥手,就听到素来靠谱成熟的知桢哥哥,用一种平淡如水的语气,平静地道:“我想摸摸你头顶那两个……啾啾。”
沈呦呦:“……”
她惊恐地虚握住自己的小丸子,吃惊地看向季知桢。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知桢哥哥!
等到保姆奶奶准备好食材,从别墅里走出来,想看看两小只玩得怎么样,就看到——
暖日下,小姑娘蹲在草丛里,拿着小铲子,专注又认真,生怕一不小心挖到了一旁刚刚种下的种子;
而另一边的屋檐下,状若小少爷的男孩矜贵地拿着……一根针,长且密的眼睫毛在衣服上打下一层薄薄的阴影。
很明显,他在缝衣服。
保姆奶奶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脸上的迷茫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