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又记起上小学时,我跟姐姐将奶奶的暴行写进日记,在日记里说着怕奶奶恨奶奶,吓得老师连夜家访的事情。
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残酷的事情,现在姐姐却因为发现自己不是妈妈亲生,对我们产生了隔阂,甚至为了讨好奶奶将伤人的刀柄挥向我跟妈妈。
我妈重重叹了口气,打开车窗让外头的风吹进来。
[我们母女一场,知子莫若母,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从你被我抱回来那刻,我就只期盼着你能平安快乐长大,不需要你有什么东西回报给我。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不干涉你,只是从此以后我们就当没有瓜葛了。]
我姐一直垂着头讷讷不语,此时却抬起脑袋示弱:
[妈,我知道错了,你别怪我,我不想离开你们。]
我看着她眼底泛过的流光,心底却惴惴不安起来。
8
那天的谈心过后,我怕她们在家里又起争执,尽量每天上完课后都回家。
只是从那天起,我在家基本看不见我姐。
听我妈说我姐新找了家美甲工作室上班,那家店包吃住。
不知为何,我有些不放心,于是上网搜了我姐入职的那家美甲工作室地址,上门去找她。
意料之中,扑了个空。
我姐根本没在这家店入职。
从商场里头出来,偶遇邻居家教我散打的姐姐,我才清楚原来这阵子姐姐又回了奶奶家搅风搅雨。
她确实没再用我作筏子讨好奶奶他们,而是直接把自己的身世在全家面前公开,并开始讨伐跟家里人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弟,要把堂弟赶出去家门。
大伯不情愿,说是堂弟已经上了祖谱,就是续了他的香火,哪能说赶就赶。
得知堂弟并非亲生的大伯母跟奶奶自然不依,在家里吵着闹着,大有把屋顶掀翻的架势。
混乱之下,大伯这才交代出当年他把堂弟抱回来,爷爷就将家里所有房产都过户到了堂弟名下的事情。
当时怕我爸有意见,这才低调行事,没告诉任何人。
现在事已成定局,若真要赶,就不是堂弟走而是他们三个流落街头了。
一家人闻言大惊,尤其是我姐,更是当场傻眼。
合着她前头做的几出戏全是无用工了。
我奶奶叫堂弟把房子还有这些年吃的用的都给吐出来,我姐则撺掇着他们在房子拆迁前将堂弟告上法庭,把房子要回来。
家里整天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直到有天我妈突然接到我姐的电话,我姐在电话里声音急促:
[妈,你快带妹妹来医院一趟,奶奶要不行了。]
我妈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去找车钥匙,顺带叫我把房间里藏着的金饰带上。
[你奶奶毕竟是你爸亲妈,她虽然对我们不行,当初对你爸还是挺不错的,这次就当我们帮你爸还生养之恩了,以后她是生是死都跟我们无关。]
我打开家里的保险柜,把我妈的两副金首饰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