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野点了点头,随后一句话也没有,拉下黑色短风衣的拉链,脱下来往她怀里一塞。
程桑榆怕衣服掉地上,下意识伸手拥住,反应过来立即递回去,“不用,你自己……”
郁野已经两步退后,手抄进长裤口袋,一副绝对不会接的架势,“热。帮我穿一下。”
“……”
斯言抬起头来,看一看郁野,又看一看程桑榆。
这事,僵持越久越奇怪,程桑榆只好把衣服抖开,两臂套进去穿上。
她个子算是中等,不高不矮,但骨架小,所以整体显得很纤瘦。。
衣服套她身上很大,袖子得挽两圈。
三十来岁的人,被一个学生这样照顾,措辞到动作都很生疏,跟校园文里的青涩桥段一样。
简念看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吐槽。
程桑榆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但没再说什么。
沿路过去,风衣硬质的料子沙沙作响,衣襟处有一股很是清淡的香气,像沾了点晨雾的皂香。但凡她稍把头低下去一点,就会和呼吸纠缠在一起。
步行五百米,到了停车场。
车解锁,郁野坐副驾,斯言坐后座。程桑榆上了车,第一时间把外套脱了下来,丢回给了郁野,“谢了。”
郁野接过衣服,懒懒散散地笑着说了句:“不用谢,同桌。”
声音不大,不足以叫斯言听见,内容也没什么特别的,却还是叫程桑榆莫名地心跳错了一拍。
正准备把车子启动,唐录生又把电话打了过来,这一回声音呼哧带喘的,格外慌乱:“斯言真没回家吗?”
“没。”
“那她联系你没有?”
“唐录生,你最好说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那边嗫嚅半晌,终于和盘托出。
程桑榆转头看了看后座的斯言,果断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下了车。
她走远了才出声,语气很是冷静:“你知道我想说你什么吗?”
“嗯?”
“傻叉。”
唐录生没还嘴。
过了会儿,他像是反应过来了,“……斯言是不是已经跟你在一块儿了。”
“对。”
“你他妈……耍人玩有意思吗?!我他妈差点报警你知不知道!”
程桑榆冷笑:“你也知道这事有可能严重到要报警?你还发火,你个傻叉有什么资格发火?今天但凡斯言出了什么事情,唐录生你也完了,我这辈子不会放过你。”
那边只有急促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