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野看她一眼,把盒子放在了她身旁的茶几上,“没有其他意思。也是……很常规的款式。你不要的话,我也不知道能送给谁。”
“……谢谢。”
程桑榆有些局促,顿了一下,又说:“我的东西……”
郁野指了指旁边的一只纸箱,“都在这里面。”
“谢谢。等下我带走。”
郁野克制自己不去细品这句话,低头无意识地整理了一下东西,忽说:“你记不记得,去年我去拍戏,收工后我带你去山上,准备去一家餐厅吃饭。”
“嗯。”
“今天给那边打电话准备订座,结果已经倒闭了。”
“……啊。”
“世界变化好快。”
“嗯。”
郁野把最后三本书,放进纸箱里,拍了拍手上的灰,抬眼看向程桑榆。
目光停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平静的语气:“程桑榆……我们先分开吧。”
“好。”
郁野呼吸一滞。
即便知道她一定是这个答案,可她答得如此干脆,没有一秒钟的迟疑,还是让他有种坠入冰湖的寒冷痛苦。
他目光黯下去,忍不住朝着程桑榆挨近一步,低头。
她小幅度地往旁边转了一下头。
他立即伸手,手指轻轻地按住了她的下巴,想把她的脸抬起来,看一看她的目光,是否也如语气一样平静。
可他刚整理过东西,手指上有灰,沾在了她下巴的皮肤上。
他只好拿另一只手去擦,却忘了另一只手上也有灰。
非常徒劳,非常笨拙。
他不管了,虽然知道,都已经讲了分开的话,他就没了做这件事的身份,却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找到她的唇。
他好像回到了第一次鼓起勇气亲她的那一天,明明知道亲完的结果自己并不一定能承担,却还是无法克制,因为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里,胀痛得没有办法。
只有她是唯一的解药。
程桑榆没有拒绝他,只是也没有回应。
可是他们已经太熟悉了,刺激哪里会有变化,已经成了熟稔于心的本能。
他把她抱进浴室里,水雾迷蒙,成了盗铃者捂住耳朵的那双手。
明明只想亲她一下,为什么还是没有控制自己,发展到了这一步,他深感自己的劣根性,以至于不能细想,只能破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