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
心跳声和雨声混在一起,很难再清晰读数。
程桑榆眨了一下眼睛,雾气濡湿睫毛,她仰面去看他,声音发哑:“我的气球花还有气吗?”
郁野一愣,把眼睛抬了起来。
“有。永远都有。”
热意涌上眼眶,无法克制。
她的心脏又回来了,比以往更加剧烈地跳动,以至于只感觉到某种切实的钝痛。
程桑榆往前一步,两臂直接攀住他的肩膀,踮脚。
微凉的触感挨上来的瞬间,郁野大脑空白了一秒钟,然后毫不犹豫地抬手,搂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抱坐上了书桌。
他在她发丝垂落笼住的一片阴影里去看她,她眼里还有未干的水雾,这么漂亮的眼睛,这一次是因为他而潮湿。
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四目相对,呼吸一起一伏。
心跳声快要将雨声都淹没。
终于,郁野低头,呼吸挨住她的鼻尖,一瞬便落下去,咬住她的唇,毫无缓冲地侵入,找她的舌尖,凶狠吮咬。
程桑榆紧紧搂着他的后颈,热烈回应,她不知道眩晕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这个吻,只感觉复位的心脏又产生另外一种空缺的痛感,好像仅仅接吻已经无法缓解。
外套落了下去,他们都无心去管,只顾不遗余力地去攫夺对方的氧气。
许久,程桑榆气喘吁吁地把脸退开,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挨住了他轻薄滚烫的皮肤。
“郁野……”
“嗯……
“……怎么办,我喝了酒。”
郁野有些不懂她的意思,“喝酒怎么了?”
“我现在很想要你,但我不确定是喝了酒,还是本身就很想要你。”
“……”郁野满面通红,闷声说,“我怎么知道。”
她喝酒不喝酒,都突如其来、毫无缓冲地语出惊人,怎么好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