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郁野游戏还没打完,却很干脆地锁了屏,起身送客。
程桑榆顿了一下,故作平淡地说:“……我借用一下洗手间。”
“嗯。”
尴尬如有实质地横亘在屋子里。
程桑榆早就想上厕所了,如果不是实在已到极限,她一定会憋着回去。
她快步朝洗手间走去,经过门口时更是刻意屏蔽了一切的回忆与联想。
等她用完马桶,去洗手台那儿洗手时,一下顿住。
加长的白色岩板洗手台,上面放了只黑色托盘,里面是电动牙刷、牙膏和洗手液。
除此之外,还有个灰色半透明的塑料抓夹。
拼多多五块钱的东西,她以为早在两个多月前,它就应该被丢进垃圾桶了。
程桑榆快速地洗了手,有意地不去看它,也不再多想。
她走出洗手间,反手带上了门。
郁野拎上她的托特包,走往玄关,在衣帽架那儿停了下来,取下了她的大衣。
程桑榆走过去,他把大衣递给她,包还是替她拎着,方便她穿衣服。
她穿上大衣,把头发从衣领里捋出来,忽又想到什么,继续叮嘱:“今天暂时不要洗澡,刚退烧抵抗力下降,现在洗澡容易反复。”
“嗯。”
他仍是这般回答。
从她提出要回去开始,他就只用单音节作答了,好像明知挽留无用,所以干脆接受现实。
她总是矛盾,心硬与心软交替执政与下野。
她轻咬了一下下嘴唇,停住动作,看向郁野,“你可以照顾好自己对吗?”
郁野抬起眼帘。
“如果一个人搞不定的话,给我打电话。”
顿一顿,补充一句,“任何时候都可以。”
她用心包装了自己的善良,使其不会破格得叫人误会。
可这种包装,原本就是一种破格。
郁野盯着她,有点没好气地说:“你快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