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敛止,你不难受?要不要一起?”
始作俑者虽然理亏,但是还很坦然地邀约刚才雨中的代步工具。
代步工具却还是冷静拒绝,“——有事叫我。”
在浴室门前闷站了两秒,把盛吟推进浴室后,沈敛止就把浴室门也给她带上。
外面应该还在下着雨,门一关上,门内的人脸上笑容终于没再维系下去。
密闭无人的空间里,盛吟有些木木地看着透明到淡漠的玻璃。
他是喜欢自己的,不是像她妈妈说的那样。
她妈妈只是太担心她了,也是因为太爱她了。
这个爱说起来,竟然让她又有些想笑。
不知道为什么,浴室的热水打下来的时候,盛吟又想起她妈妈,她感觉心里烂了的地方原来竟然好像是没愈合过。
雾腾腾的热水带着泪水往下掉,止不住地,有些崩塌。
对,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一面佯作无事希冀勇气,一面又崩溃茫然。很想有人爱,又很怀疑那份爱意。
水声不断,似乎也只能听到水声。
沈敛止站在门口站了很久。
方糖在他脚边吠了好几声,沈敛止一动未动。
开了阳台的风,湿漉漉的雨气和风涌了进来,带着电话那头人的话飘了过来,“小事,交给我就行了”
沈敛止靠在阳台边上,说,“劳烦了。”
这都不是事,电话那头的张程式点头应承,“沈哥今天是去哪了,连车都丢我们这边半路上。”
“半路和阿吟走回来的。”沈敛止说得简短扼要。
走路,张程式难以置信,“在这大雨天?放着车不开?”
要是张程式看到这样的沈敛止,估计更是大吃一惊。
“盛老师这爱好真是”
张程式说一半又不敢说,但他还是很想说,“沈哥,就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
“你们在一起,男女之间的感情不就那么回事,和好如初的新鲜劲就在这几个月澎湃。男人的事业多重要,沈哥,就听我一句,你想想你之前是为了什么,就你现在已经唾手可得,你就真得要直接丢弃——?”
“是,真得。”沈敛止淡声。
可能是感受到张程式都快气得发昏了,但是也没太多跟他解释。沈敛止说,“什么重要,自己知道。我就是想清楚是为了什么,才做的决定。”
张程式有些牙根紧绷,要说起思辨和逻辑,他也不用和沈敛止比。
但凡他能怎么说得过沈敛止的,张程式早说了,但他就是不甘,“如果盛老师知道了,她难道会——”
“阿式。”沈敛止头一次打断别人的话,“她要是知道了,我也只能去求她的原谅。”
电话那头的张程式安静了一会,最后骂了一声操。
他们这种守纪律的人,很少说粗口,除非是真得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