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白的皮肤此时褪去了平日的那几分冷清,有些微醺的安静。
费力地把他半推倚在门边,盛吟试着按了下门铃,又敲了三下门。
会不会是个女孩子出来开门,但是也没听林为言说过,沈敛止还有和谁一起住。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盛吟才觉得自己好像想多了。
盛吟的门铃问候也不是没得到回应。
隔着屋门,有些熟悉的“汪”一声从厚实的门板那传了过来。
盛吟想起了上次,那朝她扑过来的一大团白黑相间圆滚球体,应该也和沈敛止住在一屋。盛吟犹豫地唤了句,“方糖?”
听到了自己名字,厚实门板后的吠声叫多了两声,有些在里面欢迎盛吟的意思。
她本来也没打算进屋。
来到这,也就到这了。
盛吟对着门板后还在吠的方糖打了个招呼,“就送你爸爸到门口,我先走了。”
这已经算是尽朋友的情分。
沈敛止还半倚在她身上,腿长手长的。
盛吟看着他,他的眸光已经半睁,一寸一厘好像都在她身上,有些浓色的专注,可能是因为有些不太清醒。
屋内的方糖可能还是听懂了她在说什么,一下子就吠得很厉害。
盛吟没准备再问沈敛止什么。
她刚把他的手放下,很荒谬且没来由地,沈敛止的手转而按向了门前的密码面板
明晰修长的手指按在冒着淡蓝荧光的数字上,X,X,0,5,2,2。
嘀地一声,门开了。
五月二十二号,熟悉到刺目的日期数字。
盛吟一时间分辨不出什么,她垂眼,看到她想走的脚步也被拦了下来。
方糖已经成功绕过门出来,它整个圆滚壮实的身体挡在她身旁,乌溜溜的黑眼珠看着盛吟,甚至已经开心地在她面前打转。
“别绕着我,去把你爸爸拖进去。”对着方糖,盛吟闷了一路的脸色也没缓下来。
屋内的灯是开着的,住所冷墨灰的主色调在灯下微微暖明。
不用进去,也能看到门口方糖带出来的,那小成撮的狗毛。盛吟还是很难想象,沈敛止这样的人,竟然真得养了条边牧。
方糖还挨在她走转着,它黑白相间的毛发蹭在她的绒裙,亮晶晶地示意她一块进屋去。
倒也不必。
盛吟还是忍不住伸手,她上次就很想摸它了,这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摸摸它,“你爸爸还给你,我可就准备走了。”
进别人屋得先征得主人家同意,盛吟起身,她也没那意思。
可她又碰到了他的指尖,比他的人看上去温度高上很多。
沈敛止握紧了她的手,不知道到底有几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