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绕着它往一间大开着房门的屋里去,只有谢从安带着人上了另一边的小桥。
这处也被仝全照顾的极好。池水清亮,一眼便能看到里头游弋着的金红色的鱼儿,配着翠绿的浮萍,很是漂亮,让她记起了侯府的那片湖水。
还有爷爷的闲鹤亭,他喜欢的棋盘、茶台、盆景……
抬眼望远。绿木青春,天高云淡,像是个好日子。
谢从安伸了个懒腰,转身笑道:“等等我们带着月儿喂鱼来。”
“好。”寒烟也跟着笑,暮雪点头。
等三人一起到了用饭的屋子,里头已经全都坐好了。
不知是不是为了特意照顾,两位长辈独分了一桌,旁边端茶递水的丫头比着方才还要多些。
谢从安在郑合宜左手空着的位子上坐下,扫了眼面前的碗碟。
又是与昨日一样,菜色丰富,安排妥当,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郑合宜忽然夹了块鱼放在她碗里。谢从安垂眼看着,琢磨不明白。
对面有人道:“主子少有这般照顾人的时候。今日倒是贴心。”
她扫去一眼,见是个女子,在苏蔻与郑合宜之间站着伺候,语调高昂,那张还不错的脸,此刻看着比话都酸。
这是连妾室都有了?
谢从安心头一动,却按下不想理会,抿了下嘴唇拿起筷子。
义祖母忽然发话道:“这鹅掌糟的不错,送去给夫人尝尝。”
一碟鹅掌被流玉特意放在了苏蔻面前,罢了还得意的望来一眼。方才那个说酸话的女子也在一旁盯着谢从安的反应。
谢从安默默咬着鱼肉,知道这是要试她深浅,不过今日与长辈初次见面,场合还是再斟酌考虑……
目光转落在那酸女的发鬓,她忽然意识到这一身藕荷色素衣,珠带系腰又簪花的夏日妆扮有些眼熟。
猛然转头看向郑合宜,这人正巧也在看她。
谢从安刚想问他看什么,一口气呛住了,引出了一顿呛咳。
寒烟与暮雪轮番与她灌茶顺气,终于好了。人已被折腾的泪眼汪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坐在那里发呆,莫名又叹了口气。
对面的刺头又冒出一句:“大早上的,真是折腾。”
那女子说着话还不忘在一碗粥里头挑挑拣拣,分神瞥来的一眼也带足了鄙夷。
“累着你了?”谢从安轻飘飘的一句扫去,语气和眼神都并非和善。
对方红唇一瘪就委屈的看向主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