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生的就比常人好看,如今调养的不错,身姿也越发的挺拔朗阔,气宇轩昂。
今日打扮的用心,更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领口腰间用黑色珠线绣了整首《君子歌》,袖口与袍角的墨竹下隐着银线织的如意纹。腰间的如意福结坠着枚古朴青佩,其下缀有颗颗莹润的羊脂玉珠,一见便知并非凡品。细微之处,无一不是心意。
只能说是精致绝妙,让人看了就别不开眼。
目光一偏,谢从安忽然失笑。原来爷爷写的是“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谢侯落笔净手,拿郑和宜打趣道:“总听人说瑾瑜公子的模样好,今日爷爷才算服气。”
“爷爷才是一顶一的模样好,宜哥哥还是稍逊一筹的。”
谢从安借机促狭,笑得打颤。谢侯也跟着朗声大笑,罢了朝郑和宜招手,“今日庆你生辰,这副字也算是我这个长辈的一点心意,你便也收着吧。”
郑和宜从善如流,仆从上前为他收整。
谢从安扫过矮几上的茶碗,歪着头问:“爷爷唤我可是有事吩咐?”
谢侯忽然出声屏退左右的侍从,跟着又看了看郑和宜,正色道:
“如之,你少年得意却遭逢巨变,实乃人世无常。从安她虽无意之中救你于刑场,我谢氏却无意欺凌孤小。趁着今日我这长辈尚在,替她父母问你一句,你是否当真愿娶她为妻?”
这一番话让谢从安僵立当场。
她嗓子发干,脸颊也烧的厉害,嘀咕着怎么不安排个隐秘的地点给她偷听。
……若是被当面拒绝,万一她控制不住伤心生气,又发了大火的话……岂不是连个分手的好印象都没了……
哎……爷爷怎么也不为她想想,就算孙女的性格再豪爽也是个女儿家啊……
胡思乱想间,忽有四字入耳,瞬间抚平了她的慌乱无措。
“如之愿意。”
那人眸光流转,竟难得有了情绪。
“……如之此生愿倾尽所有,换从安所愿。”
这样好听的话,让谢从安不自觉地眼眶微湿。
谢侯的目光沉沉,望着面前有些呆了的小孙女,意有所指的追问道:“不委屈?”
难得见到古灵精怪的谢从安冒出傻气,少女的稚嫩凸显,脸颊绯红,眸光似水。
郑和宜觉得心中似有什么在来回翻滚,酸胀着发疼。
他认真行了个礼,郑重回道:“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