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眼睛一亮,回头瞧了眼正往床边走的公子,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撒欢儿的道:“小姐回来啦。”
谢从安因被海宴阁的酒勾出了馋虫,一时贪杯,未料到后劲沉重,出门又着凉风,脚步控制不住的踉跄起来。
她仿佛记得看见了茗烟,听见茗烟说话便笑了笑,又记起什么,揉了揉眼睛去看身侧,小声嚷着,“坏了,笨蛋晴儿跑到哪里去了?”
一个冰凉的手将她握住,耳畔有人说话。
“醉的寻不到北,你还要找谁?”
谢从安靠在那人身上,回头瞪大了眼睛去瞧。
那温润的眉眼中似有些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有。
多日未能好好说话,她有些想他。
见了他,一颗心软软涨涨的。
谢从安伸手又将郑和宜抱了满怀,嘟嚷着将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揉进了那三个字里,反复念着。
茗烟在一旁瞧得脸都红了,郑和宜却敛着眸子,毫不动容。
恰见谢又晴追了进来,便抬手将怀里的人推了过去。
“未及笄的女儿家,夜半归家一身酒气,你是要如何?”
谢从安原就乏的很,本已有了睡意,忽然责问入耳,心中不快。
她抬起下巴,歪头撇了眼郑和宜,懒懒道:“我未嫁一日,你便管不得。”说完似扛不住了,趴在谢又晴肩头又闭了眼。
两个小的何时见过主子与公子这般说话,惊的互看一眼。
谢又晴似猫儿被叼了舌头一般,怯怯的扶了主子往屋里走。可惜还是没能躲过。
身后传来郑和宜的声音:“服侍她睡下就过来,我有话问你。”
谢又晴无奈的撇了撇嘴。
安置完毕,绕进西厢,郑和宜正倚在床沿,翻着手里的书册。
伶俐如谢又晴,早已觉察出这里的气氛不对,却只能狠狠瞪着来来回回不停收拾着屋子的茗烟。
公子是极少生气的,今日这般还真的是头一回。
茗烟用足了万分的小心,却因被谢又晴瞪的发慌,手没拿稳。砚台啪嗒落在桌上,引的郑和宜抬起头来。
谢又晴忙收回目光,只听前头问道:“你家主子醉酒为何不拦着?”
小丫头总归不忿,呛道:“主子要做什么,我一个丫鬟哪里插的上嘴。”
“她待你如亲姊妹一般。这般说话可曾想过会伤了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