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
……
……
星光稀疏,月色半掩,昏暗的暮霭低压下来,仿佛无边的浓墨抹在天际,沈缘恍恍惚惚地醒来,眼前只有一片黑乎乎的景象,他轻轻动了动手指,反手想要撑着床榻坐起来去喝口水,身边一只手臂及时伸过来揽住了他的肩膀,将杯子里带甜味的水喂进了他嘴里。
“阿莱特斯?”
“……”黑暗中的雌虫沉默着,良久后才回答道:“是我,阁下。”
沈缘声音有些哑:“开灯。”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床头的自动感应灯燃起了一个和缓的亮度,雄虫轻轻眯起眸子低着头短暂适应了一下,再抬起眼睛时才看见跪在他床边的高大雌虫,沈缘轻轻一挑眉:“长官?”
阿莱特斯抬起金眸,一言不发地反手递过来一柄短刃,朝向他自己的锋利刀尖将他的手心割出两道深刻伤痕,雌虫却像是恍然未觉一般,低声对他道歉:“对不起,没能保护好阁下,是我的失职。”
沈缘没有接过那把断刃,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阿莱特斯道:“惩罚。”
沈缘:“用这个?”
阿莱特斯看着面前的雄虫:“雌虫的自愈能力非常好,您可以让我永远牢记这一次,我会击毙梅霍尔德,弥补我的过失。”
“我不想失去……追求阁下的机会。”
好正经的宣誓。
说不定皇室养那些孤儿雌虫的时候,每天早八都会叫他们朗诵某种诗歌,比如牢记自己的信仰,把生命奉献给帝国,不畏死不惧难……诸如此类。
沈缘屈膝坐起来,向他摊开手:“换一个,长官。”
“我想用枪。”
“好。”阿莱特斯没有犹豫,他甚至重新往匣子里装满了六颗子弹,帮助面前的小雄虫拉紧锁栓上膛,然后双手握着枪管递过去,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阁下。”
维尔拉用食指扣住扳机问:“几枪?”
阿莱特斯道:“看您心意。”
沈缘轻声笑了笑:“阿莱特斯,或许你不知道,虽然我等级跌落了很多,但我的枪法很好的,可以很精准地打中你的心脏,只需要一枪。”
回忆蓦然闪现过脑海,像一副铺长了的恐怖电影。
阿莱特斯瞳孔微缩,他忽然抬起双手,顺着维尔拉握枪的姿势拢住了他的手指,他抬起金眸,低哑的声音里似乎带着恳求:“别对我失望,维尔拉阁下。”
尾音刚落,枪声响起。
“一枪。”阿莱特斯道,他从愣住的小雄虫手里拿回手枪,再次上膛后递过去,丝毫不顾及他的胸口间已经被打穿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孔洞:“里面还有五颗子弹。”
“不够的话,我再去拿。”
沈缘把手里的东西递回去:“我没想开枪,阿莱特斯中将,你太冲动了,我只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有些后怕,我害怕所有的雌虫都是那样,是欲望养成的生物,只想要亲吻占有我,所以……”
阿莱特斯道:“我不是。”
“……”
“长官不想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