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妖略微思索了一下,大约觉得她无法造成威胁,于是便把手下都驱退了,让他们去外面等着,搜索一下附近还有没有埋伏的人。
阿桃药效起来了,趴在箱子边昏昏欲睡,眼睫毛像是千斤重,压着眼皮睁不起来。
黑袍妖站在她面前,不满道:“怎么?诓我把人赶出去,你倒是睡起觉来了?”
阿桃努力睁了睁眼,声音含糊地说,“我中了药……有点撑不住了。”
黑袍人没说话,但阿桃能感觉到他的不满,任谁被吊住胃口都会不爽。
过了片刻他才继续道:“你的药是银面的人下的,我可没有解药。”
他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骨制的匕首,“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要疼起来就不困了。”
阿桃眯缝着眼睛看他,不受他恐吓,坦诚道:“不行,我没了妖丹,受伤容易死的。”
黑袍妖似是不耐烦了,“真是麻烦,那你说怎么办?”
阿桃眨眨眼,强撑着坐直了些,“刚才你探我的妖丹,那股力量非常冰冷,我一下就清醒了许多……”
“原来如此,想借我的力冲淡药性?”黑袍妖眯了眯眼,倒也没有被她的一点小心机激怒。
“那就如你所愿。”他耐心所剩无多,将手贴上阿桃额头,阴冷的妖力毫无怜惜之意,摧枯拉朽般一股脑涌进阿桃经脉中。
显然是这黑袍妖不满受她拿捏,故意给她苦头吃。
阿桃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个度,剧烈疼痛伴随着寒冰般的冷意如闪电般从头劈下,贯穿全身。
她闭上眼睛,悄悄地吸收着对方的妖力,储存在经脉中,却不敢做得太过明显。
只能任由那股力量在身体里一圈一圈的游走,几乎带走身上全部的温度,眼睫都附上了霜。
黑袍妖眼睛中露出充满恶意的笑意,“够了吗?”
阿桃低着头,脊背僵直,牙关紧咬,“还不够。”
没想到小丫头还挺倔。
黑袍妖有些惊讶,让他帮忙冲刷经脉,那滋味儿可一点也不比挨一刀好受。
想是这么想,他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再一次灌入妖力,在这具失了妖丹的脆弱躯体中横冲直撞。
直到阿桃抑制不住地开始发抖,他才撤回了力量,心情舒畅地说道:“如何,现在可清醒了?”
阿桃慢慢地睁开眼,整个人像是在冰窖里冻了一遍一样,皮肤白得毫无血色。
她睫毛颤了颤,语气平常,“谢谢,我好多了。”
这下连黑
袍妖都感觉有些敬佩了,意味深长地说:“我这力量阴寒入骨,寻常人妖难以承受,你倒是个能忍的。”
阿桃慢慢放松僵硬的身体,蔫哒哒地趴在箱沿上,并不答他。
黑袍妖对她疼不疼也不感兴趣,只想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下可以说了吧?”
阿桃看向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指,“我猜测,你跟人买下我,是想要为自己生骨肉?”
隔着黑袍,阿桃都能感觉到对方气息一滞,接着他语气危险地说:“你倒是知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