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只是揍上一拳的话,未免太不解气了。他要手脚并用,四肢五官一个不落。要啃咬着他,要钳制着他,要扣掐着他,要撕扯抓挠冲撞着他。
‘对不喜欢的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没缘由的,应天脑子里突然想起这样的一句话。
这可吓了应天一跳。
要知道在他二十四将近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应天奉行的向来都是以和为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真理。
就像之前。
他那么讨厌顾青云,也没说在背后给他使什么绊子,又或抢夺他身上自己看不上眼的资源,没有让人雪藏封杀给他泼过脏水。
应天顶多也就在见面时,脸色臭上一些,偶尔冷嘲热讽“踩”他一下罢了。若不是顾青云死缠烂打地非要凑到他眼前,应天说不准连个眼神都欠奉。
这么一想顾青云,还真不是个东西啊。
自己都已经对他如此忍让了,说是当代忍人也不过分。他却一点感恩戴德的想法都没有,死缠烂打地赖着自己,贪得无厌的步步紧逼。
应天压下心头的烦躁,凸起的喉结微滚,“怎么光解扣子?”
他心中的底线仍是在的。
纵然再怎么讨厌顾青云,他也不至于折磨起对方,至多也就是语气差点罢了。
应天的视线微微下移着,落在顾青云风衣散开的缝隙上。本该彻底袒-露的胸膛,光晕下两侧立起的风衣影打在其上。
让本就深一度的蜜色铺着绰绰的黑影,一度让他胸肌自然砌出的沟壑与圆润饱满的上翘弧度都变得不真切起来。
“你倒是把外套脱下来啊。”
“难不成真的打算让我帮你吗?”
应天似笑非笑的口吻,听着让人头皮发麻。他的玩笑不似玩笑,真打算那样做似的嫌恶又认真。
他脚下绣着兔子长耳的拖鞋,还适时地往前抬了抬。
顾青云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了。
他憋着长长的一股气,胸膛却呼吸般不断地起伏着。
卡其色的布料顺滑易脱,沿着他宽阔的肩线嗖得垂到顾青云的臂弯。
他像相册里、屏幕中撕开了次元壁的角色,整个人又或者说他的整个胸膛终于□□地立体起来。
立体到他上半身的每一处肌肉曲线,都在光下投出深深浅浅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