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夫妻缘薄,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爱恋与温情,何来收心回头之说?
景陌清澈的小狗眼泛着泪花,小声劝说:“我不动她便是,你千万别做傻事。”
“半夜三更私会有夫之妇,于礼不合,景大侠,以后请你不要再来了。”崔夫人坐回去,平静地说。
“我是草莽之辈,不懂大义,只知道救命之恩惟有以命相报,我说过,我是你的仆人,甘愿效犬马之劳,供你驱使。”
景陌靠近一点,伸手想去碰她放在案上的手,在她做出拒绝的反应前,迅速缩了回去。
“我一个深闺女子,不需要犬马,家中仆人也还够用,你这样不是在助我,而是在害我。”
“害你吗……”景陌眼眶通红,两片嘴唇上下颤动,嗫嚅道歉,“我没想害你的,对不起。”
说完深深看她一眼,便消失了。
次日清早崔夫人去探望崔谨,两人都对昨夜的事闭口不谈。
崔夫人一如往常,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关心饮食汤药,最后提了几句提亲的事,就起身离去。
一直提心吊胆,惊惧不安的崔谨这才松了口气。
倒是提亲……晋王世子吗?崔谨想起那个故作老成到有些油滑的少年。
怕是帮元清求药和意外落水的事,将她推到众人面前,晋王趁机提出结亲,想靠她拉拢父亲。
他会将她嫁人吗?崔谨心绪复杂。
出嫁并不会使她自由,也无法让她脱离他的掌控。
她一只脚已迈入道门,若愿意,大可去求师父帮忙,乘风逸翥,远离尘寰。
可她偏不愿。
她的症结在心上。
她自出生就被他捧在手心,他不给她翅膀,不肯让她飞走,她便只能永远做雏鸟,永远活在他掌中。
即便痛苦,即便窒息。
其后数日,崔谨都不见父亲的身影。
元秉携礼登门数次,都被她婉拒,不曾见面。
五皇子元清也来过两次,一为探病,二为道谢。
小丫鬟小桑早就打听到,崔谨落水次日,晋王就勒令元秉进宫向元清道歉,并送还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