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主动说,钱多多自然也不会追问,两人之间流淌出一股默契的和谐。
吃完饭,陆齐铭起身去吧台结账。
钱多多刚从洗手间出来,撞见这一幕,当即小跑过去把人拦下:“说好今天晚上我请,你又想偷偷把单买了吗?那怎么行。”
说完,她二话不说直接掏出手机,亮出收款码:“扫我的。”
负责收钱的老板娘一时为难,手里举着扫码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拿求助的眼神望向先来的高个青年。
陆齐铭侧目看了眼身旁。
姑娘脸色严肃,那副不达目的就誓不罢休的眼神,坚定得像要宣读入党誓词。
有种喜感的可爱。
陆齐铭眸光锁在钱多多脸上,唇角弧度是平的,眼底的光却不动声色柔和许多。
两秒后,他没说话,手机收回去。
接收到这一动作信号,中年老板娘也顿时松了口气,滴一声,扫描钱多多出示的付款码。
*
回营区的路上照旧是陆齐铭开车。
暮色垂落,华灯初上。
路上车灯汇集成一条条光河,高架桥的桥身盘错缠绕,霓虹流转,像神话传说里的巨龙。
“这么多菜才不到三百块?”
钱多多坐在副驾驶席上看收银条,眼珠子瞪得溜圆,“我们的菜里还有现杀石斑鱼呀,光那条鱼的成本都是多少了。这么便宜,老板不怕自己裤子都亏掉吗?”
听完她的说辞,陆齐铭开着车,平静回复:“做生意的人应该不会让自己亏本,最多少赚点。”
“那么大个店,房租水电人工这些成本都要算进去。”
钱多多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职业病发作,“不过我看那个酒楼的位置比较偏,可能铺面的租金很便宜。比那些核心地段的至少低两倍吧?”
陆齐铭思考两秒钟,摇头:“不太清楚。”
“……”不清楚也正常。
这位解放军同志常年关在大院里,和外界的接触少得可怜,更没闲心去关注这附近的门面租金。
还是不跟他讨论这个了。
钱多多琢磨着,随手把收银小条仔细折好,塞进衣兜。
一路畅通无阻不堵车,晚上七点多,黑色越野车驶回部队营区的大门前。
值班的哨兵抬手,示意车辆停下。
看着哨兵战士面无表情地走过来,钱多多不明原因,心脏瞬间一紧。她下意识往陆齐铭那边凑近些,忐忑不安地小声问:“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发现我是来人员,要查验我的身份?糟糕,刚才在宿舍换了衣服,我身份证放在桌上没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