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如蛇出洞,迅如惊雷,去势极快,激荡周遭空气泛起细小花火。
这一鞭若是抽实,那两个杂役便要当场碎裂天灵,刘巧娥面色遽变!
想也没想,五指一抓,硬生生将那长鞭攥入掌心:“管事息怒!!”
修士体格远较凡人强健,这一鞭虽然没抽断她一只手,却也蓄势极深,抽得刘巧娥掌心霎时皮开肉绽!裂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横流!
赵老二并杂役:“刘娘子!”
刘巧娥忍痛迎上项竹月平静的目光,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今日这阵仗压根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在项竹月手底下做事,自认也算勤勤恳恳,谨小慎微,与她无冤无仇。
何必今日突然作色为难?
电光火石间,刘巧娥终于想起一人。
范舒云!
前些时日,她才听闻范舒云从思过谷释放的消息。
从被关押到释放,仅仅这十多日的功夫,太快了!定然是他那位内门的姑姑在背后走动了关系。
内门弟子想要报复外门子弟,压根无需自己动手,只需对手底下的人稍稍释放出这个信号,便有一大批外门子弟甘愿为马前卒。
果不其然,见她受伤,项竹月唇角绽开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我帮你惩罚这些失职的杂役,娘子这么着急拦我作甚?”
对方既然是刻意寻衅而来,那再辩白也无意义。鞭势太老,这一鞭之下,她已受了内伤,刘巧娥生生咽下一口血沫,当机立断,先赶赵老二跟那两个杂役离开。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项竹月也未拦她。
刘巧娥这才跪下认错,“大人,全是在下的错,在下方才想起,这一批是要淘汰的陈货,是小的疏漏,才将这陈货错送到管事面前,险些误了大事,还请管事息怒。”
她态度卑微,语气讨好,袖子底下的那只手血流不断。
项竹月眼里,刘巧娥不过蝼蚁,犯不着费多少心力,敲打一番赶出去也就罢了,便顺势剥夺了她这个分管花田的小职位,将人赶走。
刘巧娥一出花棚,手底下的杂役们都围拢了上来。
赵老二:“娘子你这伤!可要紧?项管事到底是怎么说的,奇了怪了,这一批花不应该有问题啊。”
刘巧娥受了伤,实在很难有什么耐心:“别喊娘子,喊什么娘子,如今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娘子了!你们今后,小心行事,自求多福罢!”
一众杂役都变色:“刘娘——怎会如此?”
但刘巧娥却已经无心再罗唣。捧着伤手,刘巧娥皱眉往水云涧而去。
她伤势太重,不处理不行。
才出了浮云谷,走到半路,迎面却又碰上一行蒙面人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