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第一眼刘巧娥便瞧见了慕道瑛。
无他,主要是人长得太好。乌发束冠,肌白如雪,红唇映着桃花飞雪,鲜洁清俊得亮眼,明珠置于室内,照亮满屋,任谁想不注意都难。
他据案而坐,乌黑的发帘半遮着雪面,若有所思。瞧见刘巧娥,慕道瑛回过神来,站起身朝她颔首为礼,“刘道友。”
也不知是他养气功夫不到家,还是女人天性敏锐。
刘巧娥几乎一下子就警惕地皱紧了眉,“有事?”
慕道瑛不动声色,飞快地将花簪扫于袖中。
刘巧娥态度尖锐,慕道瑛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刘巧娥完全不不惯他的,等了须臾见他不说,转身就要走。
这可不好。
一片落红飞过,竟有目眩神迷之感。
慕道瑛稳了稳心神,忙扶住花枝,终于开了口,声如碎玉声:“——刘道友。”
刘巧娥顿住脚步。
对上刘巧娥的视线,慕道瑛飞快地,言简意赅地道:“抱歉。”
刘巧娥:“?”
她瞪大了眼:“你有病?”
慕道瑛:“……”
“今早之事,是我不该。”他定了定心神,决心忽略刘巧娥这一句。
刘巧娥身子轻轻一僵,那僵硬不过一闪而过,她随即便噙着个冷笑,眼里闪动着看好戏的神采,“不该?你错哪儿了?”
刘巧娥心防太紧,慕道瑛心知想要叩开并非易事,或许像刘巧娥这样的人,唯有以诚相待才能得她青眼。
他性子本就坦荡,因此也不觉屈辱,坦诚地说:“在下不知道友昔日经历,只透过只言片语,便自以为师,对道友指手画脚,委实不该。”
——只是这样一说,教她正道功法一事,却不好开口了。
想到这里,慕道瑛飞快地将袖中花簪递到她面子。
“不知道友喜好,此物是我今早闲暇是所作的个小物件,不值一提,也算借花献佛,但望能博道友解颐。”
他觉得羞赧,飞快说完,面色竭力平静如水,实则道心大动,也不知她是否满意。
就是从前玉清观大考时他也没这么紧张过。
哪知晓刘巧娥狐疑地望着他手里的花簪,瞪眼问:“你把我花给折了?”
慕道瑛愣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