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许南枝,问:“你也站你爸那边,是吗?”
“我告诉你,”林雯说,“我不可能和他离婚的,我都是为了你们,为了你和许钰。”
“为了我?为了许钰?”
许南枝气极反笑,“妈,为了我,所以你一次次地利用我让爸爸回家,甚至大冬天地让我洗冷水澡,让爸爸回家带我去医院,这就是你所谓的为我好吗?”
林雯听了,没有说话,许南枝继续道:“你到底是为了我和许钰,还是为了你自己,你的偏执已经让我活成了这副模样,你还要让许钰继续生活中这个家庭的阴影之下,成为第二个许南枝吗?”
“成为你有什么不好?”
林雯甚至有些不解,“大家从小就夸你,说我教女有方,而且你现在不是很好吗?”
许南枝感觉有一双手狠狠攥住了自己的心脏,让她连呼吸都带着痛苦。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盯着林雯的眼睛。
“你真的觉得,我过得很好吗?”
也许越心死反而越平静,许南枝的话没有一点波澜,冷淡地像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这句质问一下子就堵住了林雯,她半天说不出话。
母女两人就隔着这么一张桌子对峙。
谁也没有退让。
空气安静地像是隔绝了一般。
忽然,安静的客厅响起了一阵开门的声音。
许钰打开门,捧着一个罐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千纸鹤。
他站在门口,问:“姐姐,我能不能打开玩一下。”
许南枝没有说话,而林雯看见那一罐子千纸鹤,眼里的情绪莫名。
林雯忽然起身上前,从许钰手里拿过那罐千纸鹤。
过了几秒,她忽然软了声音,说:“我们先回家吧钰钰。”
说罢,牵着许钰往外走,路过桌子时,将那罐千纸鹤轻放在上面。
不一会儿,传来了门关上的声音,许南枝像听不见似的,眼睛看着桌上的那罐千纸鹤,很久都没挪开眼。
那罐千纸鹤是有一年林雯特意托人从外地带回来的,是她自己折的。
这么多年,许南枝一直留着。
都说父母是爱孩子的,但林雯总是让她对这份本该理所当然的爱产生了怀疑,所以她才这么努力地保留那一点也许爱的证据。
许南枝垂下脑袋,思绪有些放空,直到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南枝,在家吗?”
听这声音,是江姨。
许南枝起身开门。
“江姨,”许南枝笑着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