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折好信装入挎包里,给西瓜腾地方。
叶琴走近,放下瓜盆,不小心碰掉桌上的钢笔,落到地面的瞬间,吓了她一跳,“哎呀,都怪我不小心!你快看看坏了没?”
苏鸢动作迅速,立即弯腰捡起钢笔,只见笔尖劈开了,不能再用。她的心揪痛一下,却不能表现出来。
叶琴也看见它坏了,特别不好意思,“鸢鸢,真对不起!这钢笔多少钱?我赔给你。”
“不用,我改天拿去修一修就能好。”
苏鸢盖上笔帽,把它小心翼翼地收好,心情依然很难过。它是几年前,傅爷爷送给她的礼物,如今老人不在了,这是唯一的念想。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南方军区。
傅墨白穿着一身绿色军装,高大挺拔,伫立在那里如同一棵挂着雾凇的柏树,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他紧抿薄唇,目光凛冽,第一次有耐心听孙小虎的喋喋不休。
电话那端:“墨白哥,你听没听我说啊?鸢姐那小身板怎么能去东北吃苦呢?不如你想办法把她调回来吧?”
“她是个成年人,会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你不用操心。”
他依旧面无表情,冷声冷气,像是结了霜,冻得孙小虎哑口无言,赶紧随便编个理由挂断电话。
一个小时后,傅墨白出现在领导办公室,提交自己的申请报告。
对方接过申请书,足足看了三遍才开口:“你想去龙江省?为什么?”
按原计划,他这次立功回来是要调任西南军区镀金的,等过几年就能回京。
现在计划被打乱了,对方拍案而起,“想想你爷爷生前的嘱咐,别做一时冲动的事。把报告拿走,我不同意!”
面对这份怒气,傅墨白依旧淡定如常,他把扔在桌上的申请书又递回去,目光坚定,“不是一时冲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请领导批准。”
“非去不可?”
“对,非去不可。”
“你呀你,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对方恨铁不成钢,却拗不过他,最终在申请书上签了字。
对于农民来说,夏天是个繁忙的季节,白云村主要种植苞米,无论男女老少都要去田间干活挣工分。
顶着炎炎烈日,苏鸢负责拔草,这算是农活儿里最轻松的工作。
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新来的知青叫沈晴,就蹲在她不远处拔草。
比起动作熟练的老知青,他们像只刚学会觅食的麻雀,懵懂又笨拙。
苏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埋头苦干。这时,沈晴悄悄凑过来,小声问:“苏同志,你累不累呀?我发现这草怎么拔都拔不完,手都薅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