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有些着急,忍不住双手攀上他小臂:“哥哥,你别不说话呀。你这样是不想理我?了?么?”
怎么可?能,宴云笺心中轻叹。
好吧,是应该开?诚布公说清楚:“阿眠,义父和姜夫人,还有大哥都不会送你这个,但能出手送你此物的,当是想保全你,是为你好。你从未接触过旁人,回京后?能有如此大手笔,又送过你礼物的,只有顾越,是他送的,对?吗?”
站在宴云笺的角度,似乎只能分析出这样的答案。他绝不会想到自?己还经?历过什么。
承认就?是欺骗了?他,可?不承认,她又如何解释此物的来历?
姜眠小声道?:“若是他送的,你是因为吃醋不开?心吗?”
“不是。”
宴云笺解释,“我?不是因为送礼者的身份如何,是礼物本身。”
见?阿眠咬唇,一言不发,宴云笺继续说下去:“这些日子来为你添妆的人不少,一直是大哥的记录,他不可?能漏下此物,所以他也?知道?。”
大哥知道?,义父呢,他知不知道??
“为什么我?不知道?……”宴云笺百般煎熬,终于?还是低声问出口,“瞒着我?留下此物,控制这批力量,是想……防我?吗?”
姜眠不由睁大了?眼,微微张着嘴望向他。
宴云笺轻声问:“因为我?朝中树敌,你不放心?还是……只是不放心我??”
姜眠否认:“不是,当然不是……”
她终于?明白,为何他在看见?这令牌第一眼便有那般神色,不是生气,反而哀戚。
他何其聪明,何其敏感,想的快,又想的远——因为他的背景,他的身份,他将要做的事,始终都让他紧紧绷着一根弦。在他的立场上,这是舍掉所有不可?能,而得出最合理的唯一答案。
而可?悲的是,他也?算是猜对?了?。
姜眠懊恼的不敢抬头看他,自?己要防的是爱恨颠倒后?的宴云笺,而不是眼前这个人:“阿笺哥哥,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当然不会怀疑你的真心,对?不起……”
宴云笺心里酸涩绞痛:“我?不会怪你。”
甚至在理智层面上可?以理解她,但心中那片最柔软的地方还是会委屈。
他低声问:“信我??”
姜眠连忙点头。
“那我?将此物拿走,你可?愿意?”
姜眠微微一怔,清澈见?底的目光显露出迟疑,没有立刻回答。
顿过两息,她开?口:“哥哥……”
“没关系阿眠,”宴云笺没有让姜眠把?话说完,与其听她的答案,不如让他来做选择。她留着令牌的举动再?怎样刺了?自?己的心,他也?愿意体谅,“我?不会把?它拿走的。阿眠,你留着它也?好,只要你心安,哥哥不会让你为难的。”
说着这句话,血蛊却横冲直撞,痛的几乎不呕出一口血来。甚至感觉像是什么情绪在燃烧,爱之浓烈,几乎让他幻觉生出了?恨。
宴云笺闭了?闭眼睛,怕自?己会吓到阿眠,默默将这混乱的情绪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