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笺刚刚喝过药,各处伤口也?已都包扎好,身上血迹擦拭干净,整个人只?如苍白淡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墨黑的发,冷白的肤,静静靠坐在床头?,这副模样几可入画。
姜重山坐在床边,一直未开?口,他们这样沉默,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门虚掩着,姜眠探头?看了看:“爹爹,我可以进来么?”
姜重山和宴云笺一起转头?。
宴云笺见?是她,一向温柔和暖的目光竟有些闪躲。他手足无措,低头?无意识揪住棉被一角。
姜重山则点头?:“阿眠,你过来。”
姜眠也?在宴云笺身旁坐下,姜重山没开?口,她就忍不住往宴云笺身上瞄,每看见?他一处纱布渗血的伤口,目光就是一软,里边的疼惜之色几乎快要溢出来。
这些姜重山都瞧在眼里,他靠在长椅里,肩膀微微塌陷下去。
“阿眠。”
姜眠立刻回头?:“爹爹。”
姜重山道:“阿笺今日是向我提亲,欲求娶你。”
姜眠一下子懵住:“就算您不同意,也?不会把阿笺哥哥打成这样吧……”
这个傻女儿,纵使心中既苦且痛,姜重山面上也?忍不住显了两分笑:“不是,当然?不是因为这个。”
他看看宴云笺:“阿笺有话要对你讲,你们两个的事,你们两个自己说好。阿眠,爹爹只?想让你开?心,不想自己做什么决定,反倒叫你难过。”
姜眠心中一柔,事涉婚嫁之事,爹爹如此责打阿笺哥哥,这里边必定有不妥当之处,但他肯将选择权交给自己,可见?是对自己纵爱到了何种程度。
只?想她开?心,剩下的,都为她一力兜着。
姜眠心软下来,看向宴云笺的目光也?是软的。
他咬着嘴唇,被她目光刺到一半般无措地挪开?眼,却无处可躲,只?能低着头?。
“怎么啦?”
朝夕相处,两情相悦,姜眠一下子就看出他不对劲。
宴云笺嘴唇干裂,嗓音沙哑:“阿眠……”
他顿住了。
因为姜眠一面应,一面给他擦了擦额上冷汗。
那?细白柔软的小手握着手帕,动作?很温和,宴云笺心下一阵无可抵挡的寒疼。
“阿眠,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们两人并没有共染欲血之疾。是最初相见?时,我在你身上下了一道血蛊。”